感悟|那一场又一场的安静
北京青年报客户端 2024-06-05 10:00

◎夏虫

最近同时读了两本书《布鲁克林有棵树》和《我的阿勒泰》。神奇的是,这两本的作者竟有很多相似之处:1)都是女性;2)都是在恶劣环境下长大;3)都写的是自己的生活;4)最重要的是:都生命力极强、感悟力极强、对生命充满了敬畏和热爱,并且在生命的细节里看见生命的真。

时不时,两位作者的文字会直击我的心底。尽管那么简单,没有丝毫的修饰,我心会痛,眼泪会盈满眼眶。她们都经历过至亲的人离世。尽管一位是美国人,一位是中国人,可她们对于人、对于死亡/离别却有着惊人的相似理解。

贝蒂·斯密斯说:“实际上人都不会死。爸爸不在了,可是他还以很多方式活着......或许有一天,我也会有个儿子,就和爸爸一个样,有爸爸身上所有的优点,却不喝酒。这个儿子会有他的儿子。实际上,死亡或许并不真正存在。”

李娟说:“在外婆给我带来的一场又一场安静之中,生命中的恶意一点点消散,渐渐开始澄明懂事起来。死亡之后那辽阔空旷的安静感,是外婆最后为我所做的事情。最安静与最孤独的成长,也是能使人踏实,自信,强大,善良的。大不了,吐吐舌头而已(外婆做错事后最喜欢做的事)……”

是的,“死亡或许并不真正存在。”我们爱的人在那片留给我们的“辽阔空旷的安静感”中,“以很多方式活着。”

想我父亲了!尽管眼泪会流,尽管心里还是因为思念有些痛,可我心里也有了一份“辽阔空旷的安静感”。眼前闪现妈妈坚定、温柔又美丽的笑容——那是她被父亲注视时的样子;看到哥哥和爸爸一模一样的鼻子;闪过和姥爷有着一样的丹凤眼还有润泽厚实的嘴唇的儿子;还有爸爸挚友一直保存的爸爸的文字……

谢谢你们,贝蒂和李娟。素未相识,但似曾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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