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读|目之所及,皆不乏味
半月谈 2024-02-23 07:00

滴水观音种在花盆里,放室内,也能长得很高。只是,枝叶都细溜苗条。

多浇点水,叶尖果然挂着水滴。晶莹的水珠儿,悬在那儿久久不落,似透明的珍珠。难怪它被叫做滴水观音呢。

我曾把几株滴水观音种在半阴半阳的花园里,早晚受阳光惠顾,正午又能躲在阴凉处,滴水观音长势特别好。半年时间,最大的叶片竟有半个单人床那么大,主干比我的大腿还粗。像个壮汉。

这样的壮汉,居然还很快开花了。

淡淡的黄色,耸起个棒槌,猛一看,恰似人形。原来,滴水观音的得名,滴水在次,“观音”才是主角。退后几步再看它开的花,活脱脱一尊观音像。

滴水观音的叶子好看,花更好看。弄个像样的高腰花盆,把它安妥回家,往案上一摆,横看竖看都美得不行。

另外,它还有过硬的真本事:能吸附室内的粉尘,吸收二氧化碳,净化空气。简直就是纯天然的空气净化器。

再说说绿萝。

我在兰州有个亲戚。有天一进门,就被她家满屋子的绿萝镇住了——高凳上,架子上,所有的青花陶盆里都是蓬蓬勃勃的绿萝。其中有3株从高处飞流直下,足足两米有余。还有修剪成球状的,我上前双手拢抱比划了一下,根本抱不过来那丛盎然的绿意。

于是我问:要怎样做才能把绿萝养得如此霸气?

亲戚答:重点是让它的根茎有呼吸空间。

我赶紧用手拨开看个究竟。原来花盆底部放了半截砖头,在砖头上面的小花盆内栽种绿萝。

回到澳洲后,我依葫芦画瓢,先买了几个青花陶盆,给努力经营多年但长相仍惨不忍睹的绿萝搬了个家。

养在青花陶盆里的绿萝,仿佛遇到它们前世的姻缘一般,才月余就集体开了挂。黄蔫蔫的叶片绿油油的,末梢长出了嫩绿的新芽。半年过去,叶绿得泛光,原本光秃秃的茎也不知何时悄然长出气根来。原来它始终不曾躺平,之前只是无奈于外部环境不给力。

接下来,该说三角梅了。

有天闲逛苗圃,女儿指着一盆三角梅,说:“爸爸,看。”

标价16000澳元,吓我一跳。旁边还有更贵的,标明是老桩,已精心养育了13年。

女儿一旁吐舌,低声问:“爸爸,咱们家的三角梅也有这么多钱吗?”

我摇头。

她又问:“那他们的怎么可以要这么多钱呢?”

我细看,其实也并非难得一见的三角梅品种,不过养护得力,修剪有法,矮矮墩墩的,头顶一簇紫花,或橙色再或半粉半白色……值钱的不是花,是功夫和工夫。

如果没有足够的专业水平以及对花木足够的爱护,别说13年,恐怕一两个星期,就把一盆根脚很浅的站桩三角梅送去见阎王了。

岁月无情,时光无价。可是,岁月和时光,又都是可以明码标价的。

作者:麦伽

编辑/王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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