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葛国顺:我喜爱有雪的冬天
汪迷部落 2024-02-21 07:00

“我爱你塞北的雪/飘飘洒洒漫天遍野/你的舞姿是那样的轻盈/你的心地是那样的纯洁/你是春雨的亲姐妹哟/你是春天派出的使节/春天的使节。”殷秀梅一首《我爱你,塞北的雪》脍炙人口,唱响大江南北。

有多少年了,等雪来,成了每个冬天的梦想。

雪,对于东北来说,一点也不要大惊小怪,在冰天雪地里开心欢乐的玩耍已经司空见惯了。然而,在我们这个不南不北的地方,冬天期待有一场纷纷扬扬的大雪,现在成了奢望。现在地球气候在变化,整个大地变暖。入冬以来,有时天气预报狂呼乱叫,“近日将有雨夹雪或大雪”,但等来的是,只是下了几场淅淅沥沥的小雨夹雪,零零落落,便草草收场。深宵,风冷,夜寒,对于上了一定年纪怕冷且手脚冰凉的我来说,这样的冬天让手脚更加冰凉了。

我生在的这个小城多年无大雪,即使下了点雪儿,也如蜻蜓点水般,犹如给城市扑个粉似的,白雪从来没有铺天盖地地覆盖过,没有苍茫过大地,没有压弯枝头,更没有折竹声声,期待这个冬天,有一场呼呼而过的北风,而后有一场酣畅淋离的大雪,从天而降,在风雪迷漫之时,前去河畔,赏风花、雪月……

这让我想起了自己小时候的那个冬天雪地里的情景。那时候季节分明,冬天很冷,年年看到皑皑的白雪,总是那么兴奋狂欢。屋檐下挂着好长的琉璃,河里结着有厚厚的冰,可以恣意在冰河上尽情玩耍;忘不了与小伙伴们打连螺、滚铁环、砸钱堆;更忘不了堆雪人、打雪仗,趁人不注意,把雪疙瘩偷偷迅速塞进小伙伴的脖子里恶作剧地嬉戏,看对方火烧着一样猴急乱跳的样子,笑得喘不出气;忘不了不顾严寒爬在雪地里捕鸟时的执着与专注……

路上有没膝厚的雪,忘不了把自己变成行走的雪人,走过都会留下深深的脚印。脸冻得冰冷,手冻得紫萝卜一样,还要一个劲儿地揉雪球,比谁揉的大,揉的圆,揉的光。有时玩的把吃饭时间都忘了,被母亲叫回家,心痛地使劲拍打身上雪,然后迅速点燃火盆烤火,直烤得浑身冒烟,热气腾腾的样子……

“瑞雪兆丰年”。很小的时候,就学会一首儿歌:“麦盖三层被,来年枕着馒头睡。”。从农事上说,庄稼被大雪覆盖过,就会减少病虫害,减少种田成本,预示来年是个丰收年景。其实冬天,真的需要下一场绵延、温厚,辽阔、悠长的大雪,田里的庄稼需要,花草树木需要,孩子们需要雪带来冬日的快乐,我们更需要一场雪。踏着“咯吱吱”响的厚雪,我们欢喜着大人的欢喜,高兴着所有人的高兴。

四时各有其美,春有草木萌动与百花,夏有浓绿与繁星,秋有红叶与硕果,说到冬天,若没有一场大雪来点缀,天寒地冻,万物敛藏与凋敝,不免单调与乏味。

若有一场大雪,在岁末的某一夜晚,悄然来临,清晨打开窗子,天地一片苍茫,看大地银装素裹,分外妖娆。实则雪,虚则光,是一抹虚实相间的红光。真正有,似乎无;即真实,又虚幻,如梦境。似有若无,闪烁飘摇,若即若离。这或许就是那份冬的唯一悠闲的怀,一道虽简单,却很难遇到的美丽的风景线。

不知什么时候,月儿挂西天,皎洁的月辉,清冷而孤独。透过玻璃窗,从窗帘的缝隙,拥挤进那么一缕银霜,以及雪光的映衬和射,把室内照得通亮如白昼。天地清寒,随邀三五好友,踏雪访梅,抑或夜晚围炉煮雪话家常,赏疏影胧月,飞雪清绝,此乃实在是人间一件赏心悦目的事。

在这冰天雪地里,数朵摇曳着的梅花,透着严寒,迎风傲雪,泰然绽放,清冽而醇厚。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梅花,点缀了洁白无暇的雪景,白雪映照了鲜艳馨香的梅花。梅花,阵阵彻骨的清香,飘弥漫了整个清寒的天地人间。

乡贤汪曾祺说过,天冷了,“家人闲坐,灯火可亲。”(汪曾祺《冬天》)大雪过后,当你举目远视,一片白色茫茫,清寂无声,这时候,你的心会很静很静,静到听的见自已的心跳,尘世的荣辱、得失都没有了,耳边风呼呼吹着,雪簌簌落着,你似乎听到天地间的对话,你的心似乎和大自然连在一起,感受到它的旷古与悠远。

(2024年元月)

编辑/王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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