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梁启超教子: 不必泥定爹爹的话,自己做主
北京青年报客户端 2023-11-20 09:00

◎姚秦川

梁启超的一生可分为两大阶段:40岁之前,他一直活跃于政坛,在官场上打拼;而后半生,他则把主要精力用在了教书、著书以及教育子女方面。梁启超育有9个子女,个个成才,而“一门三院士,九子皆才俊”更是他造就的“教育奇迹”。梁启超的一些教子方法,就算放在今天也非常值得借鉴。

梁思成是梁启超的大儿子。1927年,梁思成在获得美国费城宾州大学硕士学位后,又前往哈佛大学建筑系深造。1928年初,他给在国内的父亲写信,表达了自己想要报效祖国、回国创业的想法。收到儿子的信后,梁启超觉得儿子如果能回国创业,当然非常开心。不过由于国内时局动乱,如果儿子就此回国,或多或少会对他的创业前景造成一定的影响。如果儿子回国后事业不顺,也有可能对他的自信心造成打击。

最后,梁启超抱病连夜给梁思成回了一封信,信中写道:“你能有归国创业之想法,我非常高兴。不过,归来后暂时随缘安分,徐待机会……若专为生计独立之一目的,勉强去就那不合适或不乐观的职业,以致或贬损人格,或引起精神上的痛苦,倒不值得。”可以看出,梁启超在给儿子回信时,用词非常委婉,既能让儿子明白自己的想法,又能让他提前有个心理准备。因为梁启超知道,就算儿子有“海归身份”,以当时的环境来说,也不一定就能找到一个称心如意的工作。

信的最后,梁启超还不忘给儿子再上一堂“励志课”:“纵令归国后,一时未能得相当职业,也不必失望沮丧。失望沮丧,是我们生命上最可怖之敌,我们须终生不许他侵入。”从整封信的字里行间,让人感受到了梁启超浓浓的父爱。

在收到父亲的回信后,梁思成最终没有立即动身回国,而是等到半年后时机成熟,才于1928年8月回到国内。可惜的是,在梁思成回国5个月后,父亲梁启超便因病撒手人寰。

除了指导儿子梁思成如何就业外,对女儿梁思庄以后的人生发展,梁启超也是牵挂在心。1925年,次女梁思庄以优异的成绩考入加拿大麦基尔大学。当时,梁启超专门写信给身在国外的梁思庄,建议她在大学里学习生物学,因为“这个学科不仅学起来不太吃力,而且便于以后就业。”

梁思庄从小就是“乖乖女”,对父亲的话更是言听计从。然而这一次,梁思庄却在回信中直接否定了父亲的建议,她说自己并不喜欢生物学,对生物学“提不起一点儿兴趣”,她打算学文学专业。梁思庄最后在信的末尾表示,“希望父亲能尊重自己的意见”。

收到女儿的回信后,梁启超颇为惊讶,他没想到一贯乖巧的女儿这次竟然违背了自己的建议。不过,梁启超很快便释然,他不但没有强求梁思庄继续学习生物学,而且还语气和蔼地特意回了一封信:“凡学问最好是因自己性之所近,往往事半功倍。你离开我很久,你的思想的定数发展方向我并不知道,我所推荐的学科未必合你的适,你应该自己体察做主,用姐姐哥哥当顾问,不必泥定爹爹的话,爹爹也不会坚持自己的意见,同时也尊重你的选择。”在得到了父亲的宽慰和首肯后,梁思庄非常开心,最后她转而学文,并终有所成就。

在教育子女的问题上,梁启超并没有采取强迫、硬求的方式,而是采用“开放式”教育,同时因材施教,依顺孩子的天性而发展。除此之外,他还非常包容遵从孩子们的意愿,让他们自主选择以后的人生发展道路,仅仅这一点,便值得学习。

编辑/韩世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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