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达米安·斯兹弗隆:《恶世之子》是对警匪片类型的颠覆
北京青年报客户端 2023-07-27 14:43

由阿根廷导演达米安·斯兹弗隆执导的新片《恶世之子》将于7月28日上映,该片是他继上一部高分电影《荒蛮故事》后,时隔9年的全新作品。导演达米安·斯兹弗隆在今年第十三届北京国际电影节期间携《恶世之子》亮相,在接受北京青年报记者专访时,达米安·斯兹弗隆表示,《恶世之子》是对警匪片类型的颠覆,因为里面的凶手不是非黑即白的,这部电影像以往一样,放入了他对于体制、人性的思考,呈现社会弊端、人生百态。

达米安·斯兹弗隆的电影《荒蛮故事》由六个丧心病狂的独立短片组成,讲述了以航班、饭馆、路怒、罚单、肇事和婚礼为主题的复仇故事,凭借荒诞而暴力的独特气质,吸引了世界影迷的喜爱,该片还曾入围第87届奥斯卡金像奖最佳外语片、第67届戛纳电影节主竞赛单元金棕榈奖等大奖提名。

九年之后,达米安·斯兹弗隆打造了新片《恶世之子》,用黑暗冷酷的电影语言讲述了新年前夜,死亡幽灵般的凶手,利用跨年烟花的掩护,在市中心的一栋大楼,大规模远程射击枪其他高层楼上狂欢的人群,紧接着射出子弹的大楼房间发生爆炸。此神秘案件遇难者人数众多,却凭空消失,没有留下弹壳、指纹。当地年轻女警艾丽诺(谢琳·伍德蕾饰)的敏锐判断吸引了负责调查此案的联邦调查局长官兰马克(本·门德尔森饰)的注意,二人携手接近那冷酷的、危险的、惊人的真相……

导演达米安·斯兹弗隆表示,《恶世之子》和《荒蛮故事》都反映了主角们面对体制,以及体制所扭曲的人性和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由此而产生的不满,“这种关注来源于我对现实的观察,我始终抱有批判的眼光,我对社会恶的部分,以及不满的部分比那些值得庆祝的事件更敏感一些。而不同的是,《恶世之子》这部电影是对警匪片类型的颠覆,凶手对他人施暴也不是因为体验暴力带来的快感,他的行为不是由自己引发的孤立或残忍的行为,他的行为是对压迫和剥夺尊严的制度的蛮横和不受控制的反应,对于我来说这是这个故事的核心。“

恶世之下,每个人似乎都是孤独者,然而,人与人的选择却是地狱与天堂的差别。影片中的杀手面对不公,用抢来泄愤,摧毁自我;而影片中的女警一样缺少关爱,被排挤,却依然在努力地尽职尽责、帮助别人,因为与杀手同样地遭遇了这个世界的冷漠,女警反而能够理解杀手的心理,而这种追寻真相的过程,也是一种对于自我的救赎。在导演看来,二者互为镜像,一个硬币的两个方面,“两个人都有着相似的创伤经历,同样被社会环境所压抑着,被社会体系和制度边缘化,所以,女警艾丽诺可以清醒地洞察凶手迪恩的想法。在同样的社会环境下,他们做出的不同选择决定了截然不同的人生方向。我把艾丽诺比作水,她即便受到办公室政治的种种不公的对待,也不会选择犯罪的方式,依然在扛下苦涩,释放善意;而迪恩更像是火山喷发一样外放,回归自然的爆发的本性。”达米安·斯兹弗隆表示,自己相信因果,这与中国的古老智慧是相通的,社会和个人都在种下不同的因果。

影片的两位主演,谢琳·伍德蕾曾经出演过《分歧者》,而本·门德尔森则出演过《头号玩家》《蜘蛛侠:英雄远征》《蝙蝠侠:黑暗骑士崛起》),谈起与他们的合作,达米安·斯兹弗隆说:“门德尔森是充满力量的演员,驾驭他就像是驾驭一道闪电一样,是有难度的,但是我觉得是对片子的契合度是比较高的。和伍德蕾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也在和其他女演员碰面,但是我和她第一次见面就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她可以一下能够抓住剧本的精神,我们一拍即合。”

作为一名阿根廷导演,《恶世之子》是达米安·斯兹弗隆与好莱坞的首次合作,问他拍片过程是否需要适应?导演说:“阿根廷的电影工业还在成长阶段,而美国的电影产业非常发达,娱乐业在美国是市场规模第二大的产业,商业利益和预算是美国制片方优先考虑的,而剧情、美学这些创作方面的事,则被放到一个相对次要的位置。创作氛围方面,因为美国电影业更重视商业利益,所以,作为一个来自外国的导演,我会有这样的感觉:在阿根廷拍电影就像和20个知心朋友一起工作,在美国拍电影则是与上百个‘敌人’周旋博弈。”

对达米安·斯兹弗隆来说,虽然拍摄环境的不同会造成一定的困难,但他更喜欢把世界当成一个讲故事的大舞台:“《荒蛮故事》让我有很多机会接触到阿根廷以外的电影工业。我也在筹备《荒蛮故事》第二部,我有两个方向,一个是更加深入阿根廷拍摄,拍摄更“荒蛮”的故事,一个是拍摄发生在不同地方的《荒蛮故事》,比如中国,我都愿意尝试。”说起中国电影,达米安·斯兹弗隆表示,自己在小学和初中的时候就看过张艺谋的电影,也很喜欢李安导演的电影《少年派的奇幻漂流》,以及王家卫的《花样年华》。

文/北京青年报记者 肖扬
编辑/贺梦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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