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读|一场游戏一场梦
半月谈 2023-06-26 21:00

兔姑娘的红眼睛

兔姑娘在镜前梳妆。她那柔软、雪白的长绒毛,在灿烂的阳光下,散发着光洁耀眼的光泽;两只俊俏的长耳朵直直地挺立着,一对美丽的红眼睛宛如两颗红宝石,剔透晶莹。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兔姑娘抿着娇小的三瓣嘴,笑了。就凭这红宝石一样的眼睛,谁能不说它是个漂亮的兔姑娘呢?

果然,当它自豪地挺着胸脯走上大街时,立刻招来一片惊讶的目光。懂礼貌的兔姑娘,也用优雅的微笑回报那些美好的赞赏。

这时,迎面走来了波斯猫三姐妹,一样亮到发光的毛发,一样奇特的眼睛——一只宝石蓝,一只琥珀黄。如此非凡的美,使得它们一直立于时尚界令人瞩目的高位。看到兔姑娘,它们不由站住了。不知为什么,它们突然肆无忌惮地笑起来。

“看啊,”其中一个耸耸鼻子,说,“这位小姐难道得了红眼病吗?”

另一个马上接住:“别不是看到别人有什么宝贝,自己没有,哭红的吧?”

“唉,好可怜。可这又是何必呢?”它们你一言我一语地围着不知所措的兔姑娘,不一会儿就引来了一群看热闹的。

小羊说:“嫉妒是件不好的事,自己生气,没意思。”

小狗说:“眼睛都红了,什么样子嘛。”

小鸭也说:“没出息。”

小羊咩咩咩。

小狗汪汪汪。

小鸭嘎嘎嘎。

兔姑娘被它们吵得头昏脑胀,委屈地哭了。

小猪走过去,递给兔姑娘一张纸巾,说:“快擦擦眼泪,你老这么哭,不把眼睛哭红才真是怪哩!”

一双眼睛惹出这么不愉快的事,兔姑娘伤心地回家了。第二天,它到小猴开的眼镜店里,配了一副灰绿色的“美瞳”。

没成想一出门,就见大家张大了吃惊的嘴巴。

“哎呀,什么怪物?好恐怖哦!”它们惶惑地往一边躲闪。

波斯猫三姐妹见了,也嘀嘀咕咕地议论:“干什么嘛,吓唬人玩儿?”

“真是的,新时尚吗?行为艺术还是搞怪现场?”

兔姑娘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从此,它躲在家里,再也不愿意出门了。现在,你已经很少看见兔姑娘在大街上散步了吧?

走路先迈哪条腿

蹦蹦是一只小麻雀。它刚生下来不久,走起路来双脚同时离地,又同时落下,一蹦一跳的。而它那对还没长硬的小翅膀,也还不能像其他麻雀一样拍打几下就能飞起来。所以,大家都叫它蹦蹦。

蹦蹦很喜欢在外面玩儿。外面的世界真大,一切都新鲜得诱人。它蹦蹦跳跳地往前走,脚下的小沙粒也跟着它一起跳动起来。一朵,两朵,三朵……蹦蹦兴致勃勃数着草地上盛开的小花,蹦出一身汗。

“站住,小东西!”突如其来的一声吼叫,使蹦蹦一下子愣在了原地。

一只老猫出现在面前。蹦蹦不认识它,也不明白为什么它不和大家一样叫自己蹦蹦。“你在叫我吗?”它问。

“当然是在叫你!”老猫向蹦蹦逼近了一步。蹦蹦发现老猫走起路来一瘸一拐,腿上还沾着斑斑点点的血迹。

猫!妈妈常常讲起的那个可怕的动物!血一下子涌上了蹦蹦的脑袋。快跑!逃开它!噗噗噗噗——蹦蹦的脚下敲出一阵急促的鼓点。

老猫的腿受了重伤,挪步困难。眼看这只小麻雀就要蹦出自己所能触及的范围了,它眼珠一转,想出个主意。

“别害怕呀,小东西。”它换了一种语调,说,“你走路的姿势可真好看。”

快跑,别理它!蹦蹦不回头,一股劲往前跑,气喘吁吁。

老猫一边吃力地在蹦蹦后面挪动着伤腿,一边说:“你能不能告诉我,走路的时候是先迈左腿还是先迈右腿呢?”

先迈哪一条腿?蹦蹦一下子懵了。它试着挪动一下左腿,又试着挪动一下右腿,瞬间乱了方寸。它的两条腿开始打颤,竟忘记自己之前是怎么走路的了。就在蹦蹦苦思冥想究竟要先迈哪条腿的时候,老猫已经靠近了它。

“哈哈,小东西,乖乖当我的点心吧!”老猫一口吞掉了小麻雀,抹了抹胡子,拖着那条伤腿大摇大摆地走了。身后还甩下几声得意的笑:“跟我玩儿,你还嫩点儿!”

一场游戏一场梦

老猫汤姆趴卧在那里,打着响亮的呼噜,任一只小老鼠肆无忌惮地在眼皮底下蹿来蹿去。

“汤姆,汤姆!”年轻力壮的看门狗普拉托唤了几声。汤姆没动,呼噜声依然酣畅。小老鼠抬起爪子,挠了挠腮,冲普拉托挤了挤眼睛,“吱溜”一声从汤姆鼻子下面钻过去,蹿上餐台,尖尖的小下巴一扬,从餐盘里叼出块蛋糕,跳到地上吃起来。

“小坏蛋,找死啊!”普拉托大吼一声,一脚踩住了小老鼠细长的尾巴。

“吱——”小老鼠疼得大叫起来。“普拉托大叔,饶了我吧!”

正在这时,主人回家了。“普拉托,你在干什么?”他惊愕地呵斥它,“居然玩起了狗拿耗子的游戏,闲的吗?”

“不是,它……”普拉托试图解释。

“不是什么不是?”主人怒不可遏,“看不好门,放进坏人,我打断你的狗腿!”

这时,睡眼惺忪的汤姆伸了个懒腰,爬起来,慢吞吞地走过去,从普拉托脚下抓起小老鼠,狠狠地摔在地上,“喵呜,喵呜”地把它吃掉了。然后,它抹了抹嘴,乜了普拉托一眼,回到刚才的地方卧下,打了个长长的饱嗝,又“呼噜,呼噜”地睡着了。

“狗拿耗子……游戏……”普拉托回到门口,呜咽了一声蹲下身子。暖暖的阳光晒在身上,它觉得眼皮发沉,于是慢慢地闭上眼睛,不一会儿,也沉入了梦乡之中。

原标题:《童话不是骗人的》

编辑/王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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