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9462元的工钱，湖南怀化的4位农民工讨要了近8年，至今仍未到手。2022年末，这4位农民等来一审判决。法院支持他们讨要工钱，但驳回赔偿损失的诉求。面对法院判决，欠薪者依然未支付工钱，而是以“以4位农民工无证据证实案涉的劳务工资与其具有关联性”等理由提出上诉。该案二审近日将开庭。

这是一种不该欠薪的欠薪。一审判决书显示，当初“约定按日结算工资”。如果按日付薪，就不存在欠薪问题了。然而，这笔数额不多的工钱，却欠了8年时间，至今无法拿到手。这期间，4位农民工以打电话、发短信等方式讨要工钱，而欠薪者先拒不支付，后拉黑讨薪者电话。即不管时间流逝，讨薪者如何追讨，欠薪者“岿然不动”。

这个案例有多个问题值得探讨。比如，杨某某到底有没有欠薪？从其上诉理由——“4位农民工无证据证实案涉的劳务工资与其具有关联性”来看，杨某某认为自己没有欠薪。但从监工即证明人出具的证明材料来看，杨某某明显欠薪。一审法院认为，相关证据形成完整证据链，证明原告与被告存在劳务合同关系。应该说法院认定没问题。

再如，杨某某究竟有没有钱支付这笔工钱？据讨薪者说，杨某某曾在“电话里说没有钱付工资”。在最近法院调解时，其代理人称，可以先付5000元，一个月后再付4000多元，理由是杨某某没钱。他果真没有钱吗？但工商信息显示，他是在当地房企持股30%的股东。当年监工透露，“他开的都是一百多万的车”“赖着不给”。

抛开其股东身份、豪车资产不说，即便是一个很普通的人，也有能力支付9462元工钱。但杨某某却不支付，坦率地说，这属于恶意欠薪，是在故意耍赖，而不是付不起。其在面对讨薪者时“装穷”，实际上是一种幼稚的表演，因为欠薪总额仅仅9462元；在工商信息透明的今天，其“装穷”的把戏很容易被戳穿。

另外，杨某某该不该付出更大代价？从一审结果看，法院判决其支付9462元工资及利息，但驳回了赔偿损失的诉求，原因是原告即4名农民工未能提供有效证据。假如一审结果为最终结果，杨某某付出的代价太小了，不足以起到警示作用。这反映出涉事农民工证据意识不强，某种程度上说明一审法院对农民工过于苛刻，没有结合实际。

显然，只有让欠薪者付出应有的代价，以后才不敢再犯。我国刑法中有拒不支付劳动报酬罪，但必须得符合“数额较大，经政府有关部门责令支付仍不支付”，才能依法进行刑罚。杨某某欠薪9462元，大概够不上“数额较大”，新闻中也没有“经政府有关部门责令支付仍不支付”，所以，从刑罚角度看，似乎难以对杨某某做出应有的惩罚。

笔者以为，应该对杨某某这样的“欠薪老赖”进行联合惩戒，如果其没有钱支付欠薪，应该纳入黑名单限制其高消费。即便支付了欠薪，也应该降低其“信用分”，对其经营事项适当限制。因为欠9462元工钱8年不付这种情况太恶劣。

文/海凝

图源/视觉中国

编辑/姬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