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式坦克（资料图）

1月25日，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在45岁时收到梦寐以求的生日大礼：美国和德国等北约成员国纷纷宣布提供先进主战坦克，使乌克兰拥有更强大陆战能力特别是装甲和机动能力。对俄乌战争进程而言，北约此举无异于当年凯撒率军渡过卢比孔河而向罗马元老院事实宣战。北约打破不提供进攻性武器禁忌，将推动俄乌战事升级和规模扩大，并使北约与俄罗斯的战略关系逼近悬崖边缘。

美国总统拜登当天宣布，美国将向乌克兰提供31辆“M1艾布拉姆斯”主战坦克。拜登解释称，此举旨在帮助乌克兰防御和保卫领土，不会对俄罗斯造成“攻击威胁”。据美媒报道，当天拜登分别与英、法、德、意等北约主要成员国首脑就俄乌局势进行了电话磋商。

随后，曾坚持美国率先提供主战坦克的德国总理朔尔茨也宣布，向乌克兰输出德制“豹”式主战坦克。德政府发言人黑贝施特赖特称，将从联邦国防军库存中调拨14辆“豹-2A6”坦克给乌克兰，也允许拥有“豹”式坦克的第三国提供该型坦克。据悉，最终德国将为乌装备两个坦克营共80辆“豹”式坦克。

在美德带动下，不仅放风将无视德国军售合同约束而向乌输出“豹”式坦克的波兰获得绿灯，荷兰、西班牙、葡萄牙、丹麦及加拿大等国也宣布跟进，甚至尚未加入北约的芬兰和瑞典竟也纳“投名状”主动配合。至于挺乌制俄急先锋英国，上周就已单独踏过“红线”宣布向乌输出14辆英制“挑战者2”型坦克。已提供轻型坦克的法国欢迎美德决定，大概率也将对乌出口法制“勒克莱尔”主战坦克。

美国援乌主战坦克具有关键的引领和示范意义。“M1艾布拉姆斯”动力系统不太适合俄乌战场，使用航空燃油给乌后勤补给徒增困难，而“豹”式坦克才是备受瞩目的真正主角。北约援乌非“豹”不可，除了它具有火力强、射程远、装甲厚、速度快、机动性强等足以碾压俄制系列主战坦克的诸多优势外，还在于13个北约成员国均列装“豹”式坦克，总量约达3000辆，不仅可以解决乌主战坦克性能落后且存量消耗殆尽、零部件更换和维修困难等问题，还可通过换装实现整车和零部件的持续供给。乌国防部长列兹尼科夫表示，乌军由此将拥有突破俄军防线、解放被占领土的“铁拳”。

对乌克兰而言，北约两三款主战坦克上场的价值绝不止于获取大量钢铁堡垒和陆战之王，而是在军事、装备、政治、外交乃至情感和心理上与北约捆绑更紧，形成更密切的价值、利益和命运共同体。仅从维护北约主战坦克品牌信誉、维持军售市场份额和收益角度看，北约都不可能让其主战坦克轻易败在俄乌战场，因此势必配置足以保障坦克战胜利的地面火炮、兵力和制空武器。如此，乌克兰期待的“漏斗效应”有望形成，即更多北约军援和军品将被迫为乌而战。

拜登声称无意使乌军掌握攻击俄罗斯的装甲能力，斯言实属“此地无银三百两”。美国此举可收四两拨千斤之效，因为这一决定打开北约向乌输入进攻性武器的闸门，不仅将更多北约成员拖进俄乌战争泥潭，也让对俄态度犹疑的欧盟“双引擎”德法自断后路而背水一战。从战略上看，美国不仅得以巩固西方领导地位，还顺利推进东挫俄罗斯西耗欧盟图谋，尤其可使欧盟外交独立、战略自主乃至防务独立的梦想彻底流产。

北约纵“豹”下山一旦落实，俄罗斯将面临地面战装甲优势丧失局面，与北约的全面军事对抗也势必扩大和升级。理论上，北约提供先进主战坦克，意味着不再限制乌军攻击能力、范围和攻防目标，意味着将提供作战飞机乃至中远程导弹等进攻性武器，也意味着乌东、乌南和克里米亚半岛等“入俄”失地乃至俄本土将面临空前反击压力。事实上，美国已开始为乌培训F16战机驾驶及保障人员，北约战机临空和中远程导弹进场也许只是时间问题。

拜登政府的阴毒之处还在于，不仅藉此对俄乌战事添柴升温，还再次把底牌打明，声称美主战坦克到位需要三四个月，而德国等其他北约成员输出“豹”式坦克也大致无法尽快到位。这使得远水难救近火，乌克兰无法快速形成数百辆主战坦克的规模能力，进而使筹划中的春季攻防态势更有利于俄军。北约既已跨越“红线”，俄军不会坐等战场装备优势倒转、失去“半渡而击”之机而落下宋襄公式战术笑柄。

俄罗斯两次扩军、增设三大新战区且参谋总长亲自上阵指挥，面对北约转折性援乌政策调整，可能面临三种选项：利用春季时间差和既有装甲及兵力优势，发动具有决胜意义的攻势而逼乌克兰就范；或利用地利之便和远程打击长项坐等北约攻击性武器输入，再逐一精准摧毁以便慢慢消耗对手；或升级战争动员乃至全面转入战时状态而吓阻北约，使主战坦克输乌计划泡汤。

俄乌战争已进入第12个月，无论如何，2023年对乌俄都是决定国家前途的生死攸关之年。

文/马晓霖（浙江外国语学院教授）

图源/视觉中国

编辑/姬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