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艺术家Luke Jerram创作的装置艺术作品“月亮博物馆”走过了伦敦，走过了巴黎，也走过了我们北京的水立方……终于在2021年的圣诞季来到了荷兰布雷达圣母大教堂。为了方便“赏月”，教堂里特意摆放了好几张“床”,参观者可以或坐或躺，近距离仰望头顶的大月亮。

圣母大教堂坐落在荷兰皇室发源地布雷达，教堂地下依然掩埋着几百年前离开的皇室成员。这样一座神圣的教堂，除了她的宗教职责，我们发现她同时还有着更多用途——举办过国际摄影展，开设过艺术品集市，还有每个周末组织的瑜伽课程，听起来是不是有些新鲜？其实不仅仅是布雷达大教堂，随着时代的变化，人们的生活越来越忙碌，保持宗教信仰的人群也越来越少，近几十年里荷兰上千座教堂已经改变或正在改变中。

记得多年前第一次和先生一起回莱顿，想去亲自走一走曾经在莱顿大学任教的爱因斯坦走过的路。经过学校附近的一座教堂时，先生对我讲这里是他当年大学毕业的考场之一，我当时心里冒出的念头是：在教堂里考试，一定不敢作弊吧？

这几年在荷兰小住，走走停停经过大大小小不少城市，不管在城市还是村庄，只要站在高处四下里张望，都会看到远远近近三五座尖顶的教堂建筑。原来，在几个世纪前宗教盛行的年代，天主教和新教在荷兰建造了大约2万座教堂，其中超过7000座教堂完整地得以保留下来。要知道现在的荷兰总人口也才1700万，每2000多人就拥有一座教堂，这个比例是不是有些高？进入现代社会，宗教信仰已经不再像过去那样流行，越来越多的教堂结束了使命而闲置下来。和其他一些欧洲国家不同，教会在荷兰不属于公共机构，所以荷兰没有教会税，教会的运营全部来自信徒的自愿捐赠。保持宗教信仰的人数越来越少，自愿捐赠的资金已不再能够支撑闲置教堂的维修和管理，那么荷兰的教堂该如何生存下去？

为了尽量多地保存老祖宗留下的文化遗产，也为了物尽其用，荷兰人想出了各种办法对教堂建筑进行改建。看过一篇文章，写到最近几年荷兰大约有400座教堂正在改建中。也许是因为近些年教堂改造的项目繁多，荷兰的建筑设计师们从中历练出了真本事——他们非常擅长在旧建筑内部结构做文章，既最大限度地保留建筑旧观，同时又呈现出当代风格。

于是，我们看到了教堂变身为“天堂书店”——位于荷兰南部城市马斯特里赫特的一座拥有800多年历史的哥特式教堂，几经战乱几乎废弃，由于没有税收的支持，市政府对于这座教堂也是无计可施，这个时候荷兰最大的图书商Selexyz抛出了橄榄枝。经过荷兰建筑设计师的妙手，现代元素与这座教堂本身保留下来的高大穹顶、完整壁画和彩色玻璃相映成辉，从此世间多了这座被称为“天堂书店”的全世界最美书店。

在荷兰，我们还看到了教堂变身为艺术展厅、药房、教室、旅行社、餐厅、民宅。你又看到过什么样的“变身”教堂呢？

文/张冬梅（荷兰）

编辑/韩世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