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起秋夜长,一宿秋梦秋夜凉。
一年一度又到秋。旧历八月五为中秋节,又称仲秋节,团圆节。俗称八月节。是民间传统的三节之一。
旧历八月十五日恰值三秋之半,故名”中秋”。
据说中秋节在两汉时已初具雏形,北宋太宗年间始定八月十五为中秋节,明清以来的京师,此风一直未衰。
关于当年孩子们怎么过中秋节,无非是吃吃喝喝,玩玩乐乐。那时我父亲的烧饼铺到了八月节也做月饼,推上小车到天挢果子市去买粮油作料,回家活好面兑上馅用模子填馅然后磕出月饼,现在我们家还有刻着“福”“寿”的模子。那会虽然说是自家制作的月饼大人也不准吃热的,吃多了,因为这样会把人胃毁了。我小时也帮不上什么忙也就多玩会。
那时候的秋天,每到雨过天睛天空中的蜻蜓就现身飞翔了,虽说数量远比不了以往老胡同里那么多,但也足够让人欣喜的了。
记得60年前的暑假,天气热、雨水多,往往一场雨过后蜻蜓满天飞。蜻蜓有扎堆的习惯,十几只、几十只一块从这头向那头飞行,然后再掉过头来飞,循环往复,并在行进中捕捉蚊蝇吃。胡同里的男孩们身着短裤、光着脊梁,忍着太阳的“炙烤”,聚精会神地盯着飞来飞去的“蚂螂”,看准时机,瞬间将手中的网子抄起又落下,“蚂螂”便落网了。
蜻蜓中的“老刚”(公)和“老籽”(母),它们是蜻蜓中体形最大的那一类,我们捏在手里都能感觉出它的劲头。
那时,小孩子捉住蜻蜓玩是有“质量标准”的,虫体有伤的不要、爪子缺少的不要、翅膀折了或残了的不要,因此捉到手的成虫,我们格外保护。我们这对“兄弟组合”在捕蜻蜓时,也是分工明确,哥哥执网,我就负责把蜻蜓的翅膀捋顺了,夹在手指缝中,当我的两只手指缝里都夹满了蜻蜓才满意而归。
北京的蜻蜓有好几种:老刚、老籽、老黄、红秦椒、灰儿、膏药、黑老婆。其实蜻蜓是益虫它的幼虫水趸在水中时就吃蚊子的幼虫孑孓,从水中掐到陆地,蜻蜓始终吃蚊子它们是世代冤家。所以我们应该保护美丽的蜻蜓。
到了秋天天凉了,高居在树上的蝉儿停止了焦噪的叫声悄悄隐身在泥土里。满天飞翔的雨燕也携家带口开动了万里征程,飞到南非去过冬。
那会儿我养鱼就去浩瀚的金鱼池边去捞鱼虫,人站在水里轮晃网子捞上鱼虫后兴致勃勃。
中秋节与秋分节气相交是一个丰收的日子,60年前,家家口粮紧张我们就想主意改善。出了右安门走到东管头农民收完秋的庄稼地里去搞“小秋收”,半天能收半口袋的白薯头够家人吃好凢天的。
中秋前后最让孩子们兴奋的是打枣、摘葡萄。邻院七宝家有三棵参天的枣树,时到中秋枣儿成熟了,七宝妈召集左邻右舍的孩子来吃枣,大人爬树上用长杆抢起打枣子,满树枣子唏里哗啦往下掉,地上的孩子冒着挨砸捡枣,“唉唷,咋那么疼啊!原来是被洋棘子蜇着了”,那女孩忍着疼依然捡枣。最后大家伙捡了一炕的枣,又分配了每个人的份额,一家的枣大家都吃了。
中秋时节正是百花盛开的时候,妈妈种的秋葵、绣球、美人蕉开的正旺。胡同里有个画家李时林前来写生,着着画版上栩栩如生的鲜花,爱画的妈妈笑出了声。这样院中的孩子吃了个肚歪,老人们人人欢乐。
文/刘连良
编辑/谭卫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