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谈|拜托了,请照顾好我妈妈!
北京青年报 2021-05-09 13:00

时间:2021年4月10日15:00-17:00

地点:驻华韩国文化院

主题:写一本书献给妈妈——《请照顾好我妈妈》新书发布会暨韩国文学交流会

嘉宾:薛舟 韩国文学译者

任菲 磨铁图书“大鱼读品”编辑

傅适野 媒体人

“苦等二十年”

终于等到大家来关注韩国文学

傅适野:我想先请薛舟老师简单地介绍一下《请照顾好我妈妈》这本书,因为其实这本书是差不多10年前翻译的对吗?您现在再重新去读这本书,有什么新的感想或者认识吗?

薛舟:这本书距离第一次在国内出版已经10年了,它在韩国出版的时候我记得是2009年左右。当时,应韩国文学翻译院的邀请去韩国做访问,坐地铁的时候看到身边经常有乘客手里捧着这本《请照顾好我妈妈》在看。我特别惊讶,后来见到申京淑老师,她把这本书拿给我之后,第一句话、第一段就是“妈妈失踪了”,我觉得特别震惊,当时就想着怎么把这本书引进并翻译出来。这已经过去10年了。

现在磨铁重新把这本书推出来,我觉得在时间节点上,韩国文学目前在国内受关注的程度,跟10年前不可同日而语,这么一部饱含深情的韩国文学作品重新在读者面前呈现出来,我自己是感到非常高兴的。

在重新审读这部作品的时候我也有一些新的感触,比如说个人家庭一些变故,(使得)我重新来思考家庭关系、母子关系,可以很真诚地说,这本书是永远不过时的,到今天为止它依然能够给我很多的感动。大部分的读者好像是第一次读,这是一个很好的契机,大家走进韩国文学,走进申京淑这样一个在韩国可以说是国民作家的名家(的世界),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

傅适野:作为这本书的责编,任菲可不可以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本书?

任菲:这本书一开始就打动了我,因为它讲了我们一个很多人都有共鸣的故事,它是从妈妈失踪这一天开始的,子女们是从小地方来到首尔这个大城市的,跟我们一样可以说是称之为“首漂”,他们是这样一群身份的年轻人,然后他们为了给自己年迈的父母过生日把他们邀请到首尔,结果在首尔的地铁站妈妈就抓脱了父亲的手,就这样子失踪了。

因为这样一个契机,这一家人重新有机会坐在一起,商量怎么去找到妈妈。但是在这个过程中他们发现,其实居然没有一个人真的了解自己的妈妈是什么样子的,他们甚至都没有一张妈妈的近照。由这样的一个契机开始,从女儿、儿子还有父亲各自的角度来重新回顾妈妈的一生,以及最重要的是后面有一节从妈妈自己的角度来回顾自己的一生。

傅适野:这个故事听起来非常吸引人,像薛老师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妈妈失踪了”,它其实在一开始就制造了一个非常大的悬念,带着读者一步步去走进这个家庭以及所有的家庭成员和母亲的关系。为了让大家更了解这本书以及作者,薛老师能不能先介绍一下您跟这个作者的渊源,因为您翻译了很多她的作品。

薛舟:我翻译韩国文学将近20年,最早是从翻译申京淑的短篇开始的(她大概是2003年获得的李箱文学奖),后来就不断地翻译。2004年的时候是在花城出版社出她的短篇集《钟声》,到了2006年就跟人文社出版她的代表作《单人房》。

为什么喜欢她呢?因为我跟申京淑在经历上、感情上能够有共鸣。比如说她的《单人房》里的第一段,一个乡村少女在院子里听着广播,想象着外面的世界,这个世界跟我小时候特别一样。那时候农村家家户户都通广播的,每到一个什么时候“小喇叭开始广播了”,还有刘兰芳的《说岳》。

所以她写的一个乡村少女对外面的世界充满好奇,千方百计要挣脱现在生活的藩篱,走向更遥远的大世界,哪怕现在的读者没有那种比较贫困的、相对封闭、落后的农村生活经验,但我们从近处到远方,到更远的远方,这种好奇和冲动是埋藏在每个少年心中的,这就是文学的共性。申京淑打动我的地方就是在这儿。

后来我就不遗余力地把她所有的作品几乎都翻译过来。当然,我跟合作者、我的夫人徐丽红女士也不断地感慨,过去20年是相对比较寂寞的,可能读者对(韩国)纯文学的东西关注得比较少,这本书就是圈子里少数人在分享、在聊这个事。这几年磨铁通过赵南柱的《82年生的金智英》这么一个事件,就是天时地利人和吧,加上我们国内人的自觉自省意识,非常契合地就促成了这么一个现象级的作品在国内销售得不错,带动了更多的读者来关注韩国纯文学,我觉得这是一个非常好的现象。我们大家聊的时候说,“苦等20年,终于等到大家来关注韩国文学!”

看起来是一个小说

但其实是社会潮流不停地推进

傅适野:申京淑其实是60年代生人,她在自己的文学作品中有一个很大的时代背景,她自己也经历过战乱,包括城市化的进程,里面有一个城乡之间撕裂的过程,其实就是现在中国正在经历的一个过程。我记得薛老师在这本书的序言里也提到,申京淑的很多作品都与她的个人经历高度契合,您能不能给大家稍微介绍一下申京淑的个人经历?

薛舟:申京淑的写作有时候让人分不清到底文本内外孰真孰假,也有人问她妈妈也丢了吗?细节肯定是真实的,但情节肯定是虚构的,这个要分清。但申京淑写作的特点是自传式写作,把家族成员原封不动地挪到小说里面。不过,正是因为她真诚地写作,我们也可以把她看作韩国七八十年代甚至到九十年代以来社会发展的缩影,(社会发展)在家庭、个体身上的反映。

我记得申京淑是1963年出生的,这批韩国作家很多,还有金仁淑,他们有一个共同的名称,评论家称之为“386世代”——60年代出生、到30多岁登上文坛,成为当时韩国文坛的中坚力量。从更年轻的作家写作方向来看,他们这几个作家相对还是比较传统的。比如说书里面的母亲的形象,基本上是韩国传统母亲的角色,但好在他们给这个内在的叙述披上了一层外衣,比如像小女儿一样去反思。经过这样的反思,就像《82年生的金智英》一样,看起来是一个小说,但其实是社会潮流不停地进展。

转换视角的写法

像探照灯进入到每个人的内心

傅适野:这本书的写法很有意思,除了有一章是用母亲自己的视角来讲述她的这些故事以及她对于家庭、对于自己的身份以及和儿女关系的想法,其他几章都是通过她的子女包括她的丈夫这样比较他者、比较外部的视角去看母亲。

我觉得愧疚是贯穿很多章节的非常浓烈的感情——他们其实是抱着一种对于过去自己不了解母亲或妻子的这种愧疚,然后进行了很多的反思,所以我也很好奇两位老师怎么看这种描写的视角?作者为什么要采取这样的一个视角,是因为她自己是一个女儿吗?

薛舟:像这种转换视角,不断地聚焦,在韩国文学里面我见得不多,申京淑应该是第一次。我最早被这种视角转换的叙事打动应该是欧美文学里,像福克纳的《我弥留之际》。

我们从中学到大学来读文学作品,一直走的是比较传统的路线,一旦进入到视角转换之后就发现它的力量特别强大。我记得最早读《我弥留之际》,就感觉到一个强烈的探照灯进入到了每个人的内心,把内心世界照得一览无余。

看到申京淑用这种技巧来写的时候,我也比较惊喜,因为她前面的作品都是叙事相对平实的,这个不断地转换视角,等于是走马灯似的不断聚焦她和母亲的关系,把各个层面一览无余地展现出来。我发现对一个多成员家庭来讲,好像只能用这种方式。她的技巧和内容层面契合得非常完美,但在翻译过程中就不要给她带乱了,及时地回来进入到另一个视角。

任菲:确实,我在看稿子的时候,因为第一次看到这种不停地转换视角,甚至还有点不习惯,但后来我就发现了它的妙处。

而且我一直在琢磨她为什么用了这么多次视角的变换,比如从她大女儿(来写)的时候,用的是“你”;(从)爸爸(的视角来写)的时候用的是“你”,到了大哥(视角)的时候用的是“她”。

从前往后读的时候,第四节“妈妈”出现了,我突然感受到了“妈妈”这个形象是别人替她代言,子女都以为自己很了解妈妈,他们从各自的视角来叙述妈妈是什么样子的,直到后来妈妈自己出来说话,“我是什么样的,我作为一个女人有什么样的心灵世界”,而且这章的标题也很有意思,就是“另一个女人”,妈妈她跳出了“母亲”的身份,从另一个角度来观察自己,我觉得是非常有趣的。

如果一代一代的母亲提前反思

就不会有金智英们

傅适野:我也很好奇两位老师对《另一个女人》这一章的看法,这里面可能有一个代际的问题。申京淑是一个60年代出生的作家,背后有很宏大的时代背景,导致了不同代际的人对这本书的代入是不同的视角。

我代入的其实是小女儿那个角色,当她做了母亲之后,她跟她上一辈的母亲之间会有一个张力的部分,她会觉得我不能做一个完全无私奉献的母亲。薛老师代入的是大儿子的角色,薛老师会觉得这就是他跟他母亲的写照。任菲老师代入的是大女儿的角色,我们代表的正好分别是70、80、90后,代际也是一个很有意思的问题。

作为一个90后,我读前三章的时候会有点生气:为什么你们到现在才开始反思不够了解自己的母亲,我对子女的生气是在这儿。然后对母亲的生气是到了《另一个女人》这一章,我觉得这个母亲还是一直在考虑家庭的问题。为什么不能塑造一个自私的母亲,我对这个有点不满。我不知道二位对书中母亲的角色有什么样的看法?

薛舟:能够让傅老师不满,说明这个作品就已经成功了,因为每个作品不可能都符合每一个读者心里的形象,包括每一个妈妈不可能让每一个子女都满意。

因为申京淑是1963年出生,她上面还有哥哥,她妈妈是四几年的人,四几年韩国刚刚建国,马上就面临着战争,生活是相当困苦的,那时候如果每个人都过早地特别想成就自我,那这个家庭是无法维系的。正是这么一代一代的接力才能够有赵南柱她们今天的反思,如果一代一代的母亲提前反思这个问题,就不会有金智英们。

母亲这个角色终归是一个奉献的角色,而这个作品提供了一个契机让我们不要在忙忙碌碌的生活里忘掉了母亲。她还是一个多元、多面的人,活生生的人。如果能够触发更多的读者从这个角度来思考问题,我觉得这本书就是非常成功的了。

任菲:这本书写母亲所处的时代背景时有一句话,“命运让她出生在一个没有办法主宰自己人生的年代”,时代给了她最糟的牌,她刚好经历的是战后重建,后面经历的是军政府的时代,她被迫成为了家里的顶梁柱。

如果说这个书里面有对母亲的赞美,我觉得赞美的不是她的牺牲,而是她那种在极艰苦的环境下保留的一些人性的尊严,比如为孤儿院奉献或者帮助别人。其实这个母亲的形象是一以贯之的,她是一个对世界抱有单纯和天真的乐观的人。

但同时作家用很多的细节呈现了母亲在其中的挣扎,提醒大家去注意她的牺牲。尤其是妈妈自己说自己的那章里,就第一次体现了悲观和脆弱的一面。在前面儿女的视角里,她一直是赡养这个家庭的人,顶天立地的人,但在这一章里面,就向神祈祷说“可以把悲观从我身上带走吗”,所以其实在每个人的回忆里面用了很多细节来写这个妈妈身上人性化的一面,她的复杂甚至是脆弱的那一面,所以我不认为她是一个完全神圣化的母亲的形象。

母亲到底去哪儿了?

傅适野:我想知道两位老师对结局有什么想法,因为这个结局是相对开放的,作者也留了很多的空间让大家去想象这个母亲在哪儿。

我第一次看的时候会想到最近很火的苏敏阿姨,她有点像这本书里母亲的角色——大部分时间她都是照料者,没有机会实现自己的理想。她现在自己开着车在全国各地旅游,在一些短视频平台上录制小视频,得到很多人的关注和喜欢。

另外一个我想到的是之前有一个特别喜欢靳东的阿姨,她被骗了,很多人嘲笑她。但通过这件事让我们很多人看到了我们的母亲以及她们那一辈的欲望,这个欲望在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被正视。我看这本书的时候想,妈妈可能去实现她的理想了,她可能有一些年轻时候很想做的事情或没有实现的愿望,甚至还有一个她很爱的人,她可能去找这个她很爱的人了。

你们二位对这个结局有什么样的看法?

薛舟:傅老师对这个结局的阐述是非常美好的,但恐怕情况没有那么简单,因为我们生活中都有这个常识,每逢困厄常思家,绝望得不得了的时候才会呼爹喊娘。他们家不是不负责任的,已经是绝望到一定的程度了,其实从家庭伦理上来说,书里的母亲已经尽到她的责任了,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这块的角色已经消失了,所以它促成了子女之间的反思。

任菲:我看到妈妈那部分的结尾的时候就已经哭了,因为我觉得在我的认知里,在这本书里妈妈已经不在了,她化成了一只鸟去看自己的孩子如何,以及她最后的结局是回到了自己童年时候的房子,她回到了自己妈妈的怀抱。

虽然我看到后来作家的访谈,说是她留了一些希望在里面,但在我看来这是一个悲剧的结尾,这个悲剧的结尾尤其给人以震撼和惊醒,让我们更加反省自己。

社会发展到一定程度以后

才有余力反思母亲的牺牲形象

傅适野:在韩国文学中,对申京淑这一代的作家来说,“母亲”是牺牲的形象,因为有了这代作家的努力,到了赵南柱这一代以及80后的作家,在他们的作品里,其实会有作家对母亲的反思的部分,或者想要破除母亲是一个牺牲形象的努力和尝试,包括可能在《82年生的金智英》里面也会体现一些女性自己的欲望、声音和想法。

薛老师一直在关注韩国文学,所以对您来说,在韩国文学里面有没有一个母亲的脉络或者形象,这个形象有什么差异和共性?

薛舟:韩国现当代文学和我们的发展历程是非常相似的,都是四十年代建国,经过社会的高速发展,再到人慢慢地觉醒。

之前像社会建设阶段,不光是子女,整个社会都来不及反思“母亲”这个角色到底是一个什么形象。只有社会发展到一定程度以后才有余力,就是管子说的“仓廪实而知礼节”,文化到了一定的程度才能思考,包括母亲牺牲这一点的各个层面的故事,包括女性主义、女权主义,要在一定的经济基础上才能兴起。

20世纪80年代之前,韩国的女性形象基本是无声的角色,角色再丰满也没有自己的发声渠道。再到以申京淑为代表的这批作家起来之后,因为他们成熟的时间是90年代,当时韩国在经济文化方面是领先的,这时候它开始率先进入反思阶段了。

到了2000年之后,资本主义、消费主义愈演愈烈,传统社会开始瓦解,维系传统社会的人伦关系纽带也开始松散。

之前我关注另一个男性作家叫金英夏,他的作品非常明显,首先全社会在意识形态上有一个试错的行为,这个行为跟俄狄浦斯情结一样,虽然用在这儿不一定正确。但伴随着传统家庭的逐渐解体,社会飞速前进,经济越来越多元,原来父亲作为家庭顶梁柱的地位开始瓦解了,瓦解之后母亲的形象就凸显出来了,到了2010年之后就出来了赵南柱的作品,包括一些影视作品也有反映,我觉得基本上是这么一个脉络。

很多完成家庭使命再步入文坛的韩国女性

一出手就令人惊艳

傅适野:最近几年磨铁-大鱼读品也引进了很多的韩国文学作品,包括我们之前说的《82年生的金智英》以及这本《请照顾好我妈妈》。

还有最近一本韩国女性作家的合集,赵南柱领衔写的那本。那个合集涉及到现在女性运动关注的很多方面,我觉得是一个挺有意思的了解韩国女性的切口吧。

还有我们开始提到的薛老师翻译的金爱烂的作品,其实最近在我们的视野里越来越多这样的韩国作品出现了。就像我们读《请照顾好我妈妈》的时候,会看到在东亚文化下面很有共性的地方,包括金爱烂的作品体现了很多作为城市的漂泊者或者边缘人的氛围感。

你们读的第一本韩国文学作品是什么?还记得当时读这个作品时候的感受吗?

薛舟:除了学习韩语,当然是被动地读,我个人有选择的读就是申京淑的短篇小说集《钟声》《月光之水》。

我读的像申京淑、金仁淑、殷熙耕等作家的作品,一个词就是“鲜活”,跟我们大学课本的文学选段真的不一样。原来韩国人的社会生活是这样的,韩国人的情感是这样的。那时候两国的交流还没有这么深入、全面,一下子就感觉非常迫切就想把它介绍给国内的读者。我感觉真的是不亚于日本的一些作品。当然了,日本因为有几个突出的大家在那里领军,韩国目前好像没有。但我们在翻译和介绍的时候会发现韩国有自己突出的文学现象。

比如说,我在给研究所写年度文学报告的时候,每年都绕不开的一个现象是,韩国女作家的比例特别高、特别活跃。有时候一年的研究下来会发现,得插上一个男作家啊,到这样的程度。

这给我们一定的启示,就是说社会发展到这样一个程度之后,为什么留给女性的舞台偏于文学的多一点,好像这么多有才华的女性都纷纷跳上文学、编剧创作的道路。

我也在不停地思考,像老一代的作家比申京淑年龄稍微大一点的很多人,比如殷熙耕,她们基本上都是完成家庭使命之后开始步入文坛的。这样避免掉了很多不成熟的习作,直接带着一定的社会经验、社会思考来到文坛,一出手就很令人惊艳。

任菲:我真正接触韩国文学是从《82年生的金智英》开始的,我当时的第一感受是觉得它太当下了。

《82年生的金智英》让我比较惊喜,我当时觉得比起小说它特别像报告文学,因为她的写法也比较特殊。第一,用了一种相对平铺直叙的方式;第二,里面援引了很多数据,这点也是让我觉得挺有意思、挺新颖的地方。甚至我当时有点困惑,我觉得它好像没有用我期望的文学化的手法去写这个题材。

傅适野:你刚才说的“当下感”其实也很击中我,我平时既关注韩国文学也关注国内的文学,我会觉得很多现实中发生的事情,我反而是在韩国文学里找到的,包括在金爱烂、赵南柱的作品中我会看到我所关注的事情,韩国作家用一种文学的方式表达了出来。

整理/晓月

编辑/韩世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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