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12月18日下午韩国釜山进行的2019年东亚杯国际邀请赛最后一轮角逐中，中国男足选拔队以2比0战胜中国香港队，锁定男足赛事第3名。末轮赢球且没有失球，这支混编而成的国足最终位列第3位，算是守住本届赛事竞争的“底线”，李铁也完成了有关“国足选帅”的初考。在选帅天平倾向土帅的背景下，不得不说李铁离正版国足帅位更近一步。但国足选拔队本届赛事对阵日、韩两强期间表现的羸弱没有出乎任何人的意料之外。李铁无法有效治愈中国队发展的顽疾，换言之，无论哪位主帅最终率国足冲击卡塔尔世界杯，其实都无异于领走一项“几乎不可能的任务”。

在18日东亚杯最后一轮角逐中，国足选拔队没有让更糟心的意外发生。按综合实力与组队实际情况来说，这支混编国足能以2球取胜中国香港队收官此次东亚杯之行已属不易。“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国足算是守住了赛事竞争的底线。

截止到本届东亚杯落幕，国足选帅工作还没有清晰的答案。但据了解，前任外籍主帅里皮11月14日中、叙比赛后“甩锅”而去后，发生在国足的变故与动荡已经让有关方面震怒。在此后的论证过程中，虽然各方对于国足选帅取洋，还是选土，存在一定的异议，但总体来说，选择土帅的声音占据了上风。2019赛季中超联赛率队成绩相对突出的两位本土教练李霄鹏、李铁，竞逐国足新帅帅位的呼声越来越高。

在中国男足崎岖不平的发展路上，“主帅竞聘”大多为美其名曰。当中国队在某段冲击周期遭遇巨大失利或者巨大变故之后，接手球队者大多被决策者“指派”而来，比如曾经染指国足帅印的殷铁生、傅博。而对于时下即将备战卡塔尔世预赛40强赛后半程的国足来说，帅印依然犹如烫手山芋。对中国足协或者说国足备战工作组主导者们而言，无论选择怎样的主帅，都形同赌博，但时间紧、任务重，他们又不得不放手一搏。由此来看，中国足协几乎不可能给“新人”腾出时间熟悉情况，加深了解，来之即用无疑是选帅最现实的主导思路。既然里皮作为名帅强硬而比较自我，那么起用土帅或许更益于新教练组迅速上手，当然也更益于主、雇双方合作无间隙。

对于东亚杯，足球界人士普遍认为，这是选帅决策者对于作为正版国足新帅候选人李铁的一次重要考核。中国足协并没有对这支混编国足提出具体的名次目标，换言之，只要球队没有在本届赛事中全面崩盘，那么或许就可以被认定为顺利完成赛事任务。从对阵日、韩两队，中国男足分别以1比2、0比1“小负”，对阵中国香港队2球取胜的结果看，李铁并没有把国足执教首秀演砸。如果选帅确认锁定在土帅身上，那么李铁则拿到了一定的考分，或者说离帅位更近一步。

但对于一支旨在世预赛上有所作为的球队来说，“龟缩防守中侥幸偷生”的方式显然不可取。从宏观层面来说，中国香港队并不是中国队冲击卡塔尔世界杯的竞争对手，而日、韩两国足协此番也仅仅指派了相当于“二队”、“三队”的代表队征战东亚杯。国足选拔队阵中则不乏张稀哲、韦世豪、吉翔这样跻身国足40强赛备战阵容的本土联赛佼佼者。如果球队在东亚杯上仍无力抵抗日、韩两队，那么谁也无法幻想正版国足在可能跻身的12强赛后与两强抗衡，正如里皮所言，中国队即便晋级12强赛，也会被日、韩这样的强队“吃掉”。

里皮下课后，中国足协曾经公开了所谓国足新帅选定标准，但从具体设定来看，其内容似乎更趋“粗线条”，比如新帅须“熟悉中国足球情况”等。但在各行各业讲求大数据的当今，中国队欲在世预赛上寻求突破，除了自身提升硬气外，还需要从微观层面把备战方方面面工作落实细致。在40强赛下半程开赛前，已经经历动荡的中国队当务之急就是选对指挥者。如果选帅目标真的集中在土帅身上，那么选帅的依据是否科学可信显得尤为重要。而具体选择工作显然不该仅仅依托于一般印象。

以本届东亚杯为例，李铁率队在3场比赛中累计丢球3个，进球3个，但对阵韩国队没有进球，且全场比赛国足控球率不足3成。对阵日本队，国足的控球率与对手不相上下，但有效进攻、定位球、射门数据都明显落后对手。观毕两场比赛，各界得出的共识在于，如果日、韩两队稍微调整一下进攻人选，那么国足被打“崩溃”是大概率事件。

目前为止，李铁和李霄鹏是土帅之中，最接近国足帅位的热门人选。至于原因，类似“联赛带队战绩不俗”的说法可以被各方脱口而出。但此前已经有媒体及数据统计权威机构对李铁本赛季中超执教作了一份全方位的统计，具体结果令人震惊或尴尬。比如卓尔队在本赛季中超场均射门次数、单场突破次数、单场传中次数、场均抢断次数、场均拦截次数方面均位列全联盟倒数第1位。而在进攻主导率、场均关键传球次数等数据方面也都处于全联盟比较落后的位置。数据往往是对场面、成绩最好的反映，而上述数据也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本次东亚杯国足选拔队对阵日、韩球队显现出的“被动挨打”局面。

客观地说，在冰冷现实面前，李铁和广大本土教练甚至诸如里皮这样的国际名帅短期内都无力改变中国足球基础薄弱，人力资源奇缺的局面，但既然国足的目标不止于扮演世预赛匆匆过客，那么球队新帅就不应该满足于“但求无过”，而需要拿出短期内提升球队竞争力的潜质与魄力。

东亚杯开赛前，作为国足新帅另一热门人选，李霄鹏凭借良好的智商、情商以及在鲁能队相对稳定的执教成绩，赢得了不少人的赞许。遗憾的是，在其个人竞逐国足帅位最重要的一次考核当中，他率队以3球败给了实力平平的上海申花队，从而连续两年与足协杯桂冠擦肩而过。李霄鹏、李铁在各自执教舞台上展现出独到的一面，只是他们能否驾驭一支冲击世界杯的国家队，这个答案显然无法凭空想象。

东亚杯进行期间，有消息显示，新赛季中超联赛将提前于明年2月下旬开踢，且全季避免联赛一周双赛，果真如此，将意味着2020赛季的中超联赛再度面临超长周期跨度，同时也意味着联赛赛程设定全力“配合”国足世预赛备战。由于新赛季亚冠淘汰赛明年1月下旬就将开打，作为国脚输送大户之一的上港队将在1月28日参加新赛季亚冠资格赛。而亚冠正赛也随之拉开序幕，因此留给国足备战40强赛后半程的时间其实并不宽裕。从满足国足备战利益角度来说，中国足协不排除安排新帅提前组织集训磨合阵容、阵型的可能性。

就国足发展经历和现状来看，无论哪位教练接手球队都难免引发争议，帅位对于新帅而言依然烫手。国足没有资本奢望2022年世界杯正赛入场券，但现实在于，球队在40强赛竞争中已经丢掉了以头名晋级的主动权。对国足而言，比较现实的目标是及时“止损”，然后寻求奇迹，从这个角度来说，新帅无所谓何许人也，都不可能以“国足长远发展”为现实目标，他们恐怕也都脱不开“救火队员”的角色。

摄影/新华社记者王婧嫱 张可任

文/北京青年报记者 肖赧
编辑/徐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