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清明节还没到，两只殡葬股已经走出一波行情，涨幅格外“喜人”。

4月3日，A股殡葬股——福成股份（600965.SH）涨幅超过3%，这已是它连续第4天上涨，累计涨幅达8%。

而号称港股“殡葬第一股”的福寿园（01448.HK），年初至今股价更是累计上涨超过19%。

作为国内最大的殡葬服务商之一，福成股份去年的殡葬业毛利率已达88%，远高于该公司餐饮业62%的毛利率。它旗下的河北省三河市灵山宝塔陵园，2018年卖出了2748个墓位，营收2.6亿元，算下来每个面积不足1㎡的墓穴售价9.5万元。

至于福寿园，其2018年公告显示，墓穴的平均销售单价较2017年上升了7.5%。而2017年其销售单价为10.24万元，这意味着2018年已经突破11万元。

多年来，国内殡葬企业的墓地销售毛利率始终保持在80%以上。在如此大的毛利率面前，就连被认为是暴利行业的房地产也要甘拜下风。

2018年，万科、碧桂园、万科等龙头房企的毛利率不过30%左右，与殡葬企业可谓相差悬殊，能够与之PK的似乎只有毛利率超过90%的贵州茅台。

难怪有网友揶揄称：卖死人墓比卖活人房要赚钱多了！

活着买房、去世买墓，都是刚需，可越是刚需越被垄断拿来赚钱。

近年来，墓地价格数倍于房价的现象越来越普遍，媒体甚至直呼墓地为“暴利坟地产”。

北京南六环外的天堂公墓，一个约1平方米的墓地，最低要六万元，在其东北8公里的新盘“北京城建·北京密码”，2017年交付时房屋均价在25000元/平方米左右，墓地价格是房产的两倍多。

位于河北廊坊的殡葬服务商万桐园，2017年在港股上市，其毛利率高达82。它就在财报中称其一大优势是陵园距离北京市中心仅有40公里。

距离北京市区120公里的河北世界华侨陵园，销售人员直言：“要趁早买，我们陵园墓地的价格以每年20%的幅度上涨。”

上海浦东新区的福寿园海港陵园，1.2㎡的标准墓位售价14万元，而距离该陵园4公里以内的楼盘价格多在3万—3.5万元/㎡，墓地的每平米单价是商品房的四倍。

实际上，殡葬行业分为“殡”和“葬”。

在“殡”这端，2004年只开放了殡葬产品的生产和流通，强制火化的火化服务，仍然由属于政府机构的“殡仪馆”提供，民营企业很难进入。因此“殡”这个链条跟其他一半开放一半垄断的公共服务一样，乱象极多。

而在“葬”这端，企业的“经营权”要有牌照，产品“墓地”要有审批，因为土地供应限制，能拿到“地”，基本就笑傲江湖了。

入土为安，在绝大多数地方依然是难以改变的传统，再叠加人口老龄化进程加快，造成墓地供不应求。为满足民众殡葬需求，本应建设更多公益性墓地，以缓解供需矛盾。但现实中殡葬公共服务供给严重不足，公益性墓地成了稀缺品。

有的大城市，为节约土地更是叫停了公益性墓地，比如南京就将近20年没有审批过公墓。没了廉价的公益墓地，民众只能购买市场上的高价墓，墓地价格被越炒越高。

而且殡葬行业长期以来不够透明，从殡葬服务到墓地购买，大多是通过“一条龙”中间商，比如墓地销售中，近七成是来自于渠道的销售，仅有三成消费者是直接向陵园购买。

因为这些原因，“暴力坟地产”的兴旺也就成了必然。

福寿园总裁王计生日前当着媒体的面算了一笔账：日本每年死亡145万人，其消费换算成人民币接近1100亿元；美国每年死亡2270万人，消费规模1300亿元人民币；而中国每年死亡1000万人，殡葬消费才600亿（这一计算显然有误），“老百姓对殡葬有美好追求，迫切需求福寿园服务”。

他甚至表示，福寿园要做预售服务，通过签订生前契约提前锁定客户，还要与电商合作，实现殡葬行业的大众点评，将电商的流量转化为福寿园客户。

此言一出，立刻在网络上引发热议，有网友夸赞“王总裁思路超前”，有网友认为王总这是嫌弃死人花的少，有网友呼吁能否让生死更加有尊严，不要被金钱裹挟。

而更多网友则认为，有些东西是不可以完全市场化的，比如教育，比如殡葬，服务不能变成打劫。

文 / 华商韬略 赵建勋

编辑/田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