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青年报
演员张哲华:《凡人歌》很温暖,“卷王”那隽走在自己的道路上
封面新闻 2024-09-16 22:12

“你我皆凡人,生在人世间。终日奔波苦,一刻不得闲。”寥寥几句歌词,道尽了这世间千千万万普通人在生活中的浮沉与挣扎。作为普通人,他们的生活也许没有那么光风霁月、光鲜亮丽,但在柴米油盐之间,他们坚强、乐观的面容依旧是世间最动人的画面。

近日,由正午阳光推出的电视剧新作《凡人歌》开播。该剧聚焦于平凡人的生活,一经播出,便引起大量关注,并迅速在网络上引爆多个热搜词条,讨论度居高不下。《凡人歌》讲述了三对“凡人”夫妻或情侣的故事,他们每个人都有瑕疵,并不完美,但同时,他们也有优点,有高光,不乏可爱之处。说到底,他们不过是众多普通家庭的一个缩影,虽一地鸡毛,却真实可感。

在剧中,由张哲华饰演的那隽是一名高学历、高收入的程序员。那隽优秀、能干,但他的“卷王”人设也同时引发了争议。日前,封面新闻记者专访到演员张哲华,听他讲述了自己对那隽这个人物的理解。

那隽的出发点没有错,问题是做事的方式

在网络上,有那隽的许多片段被广为传播。其中一段是他批评自己的女友李晓悦不求上进,原话为“李晓悦,这里是北京,211多如狗,985遍地走,你要爬不到金字塔尖,然后当一辈子废柴,成为别人的绊脚石跟社会的累赘,就永远没有未来!”李晓悦听完这段话,当场对那隽提出分手,这一段发言也被一些网友说到“爹味儿太冲”。对于观众的评价,张哲华说,“大家有这样的反应很正常,刚开始我还不理解那隽的时候,我也不爱听他说这些。”

谈及那隽引发的争议,张哲华坦然表示,“作为那隽的扮演者,我会从他自身出发去思考。我觉得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自己规划一条人生的道路。不管这条路是宽还是窄,是崎岖还是坦荡,他都不会动摇。我认同大家说那隽的很多做法确实让人不太好接受,但是如果换一种更委婉的方式,可能大家接受的空间就会更大了。我自己觉得那隽做的是没有错的,他在按照自己的路去走。”

张哲华说,那隽这个人物是很真实且具体的,他的危机感并不是没有来源。“那隽小的时候,他母亲经历了下岗潮,在菜场摆摊。他看到自己的家庭在危机当中度过了这么艰难的一段时间,所以他就立誓,不希望自己身边的人失去工作,或者受到金钱上面的困扰。因此,他的出发点是没有错的。但是他在具体执行的时候有点过于偏激了,甚至想‘洗脑’别人,这种做法还是有待商榷的。”张哲华说道,“那隽是一个唯结果论的人,不论过程如何,他只看重理想的结果。”

在对那隽的人物把控上,简川訸导演对张哲华的帮助很大。“我跟简导聊过很多次,我们都认为这个人物不能奔着’‘爹味’去演,我要奔着他是为家里人好,不愿意认输,害怕失去工作的阴影等等,从这样的出发点去演。”

张哲华饰演那隽,图源受访者

那隽发病的戏最难演,表演抓手来自于剧本

在正式开机之前,张哲华做了很多准备工作,也收集整理了关于程序员和惊恐症的一些资料。他说,饰演那隽的表演抓手主要是来自剧本。“编剧老师写的剧本非常精彩,给我们增加了很多表演上的可能性。她塑造了一个完整的人物,然后又给这个人物留了许多气口,让我们可以在这个基础上进行再创作。”

同时,张哲华也给那隽设计了一些表演上的细节。“在进入人物的时候,我从他的工作和惊恐症入手,按照这个方向去捋,就比较顺。”他说,“我觉得那隽是一个非常细心的人。不仅有他工作性质的原因,还有他学习很好的原因,我就想,他在生活当中应该很细致入微。所有我有一个自己的小设计,就是每次那隽在锁车的时候,必须要看到车亮一下,确定它锁上之后,我才回头走。”

谈到表演难度最大的戏,张哲华毫不犹豫地提到惊恐症发作的部分。他说,这个发病的过程很难拿捏尺度。如果尺度不够,可能观众体会不到那隽的难受和不舒服,但如果太多的话,又不符合惊恐症这个病的症状。“发病的戏要边演边‘量’,‘量’就是说要跳出去看自己的表演,像这种发病的戏,难就难在这,又要沉浸在里面好好体会,又要把握好分寸,所以说会有一点点分神,演得没有那么过瘾。”张哲华笑称。

第一场发病的戏,张哲华和导演反复观察调整,才在不断的尝试中找到一个最恰当的尺度。因为那隽在剧里面发病很多次,当时拍摄也不是按顺序拍的,所以张哲华也要把每一次发病的顺序记住,以一分两分三分去衡量病情,做到一个层次的递进。

张哲华饰演那隽,图源受访者

那隽和晓悦之间不仅是爱情,还有执念与合适

那隽和李晓悦,一个985毕业,推崇奋斗,另一个二本毕业,希望及时行乐。火锅店里,在那隽对晓悦说出“废柴”二字之后,生气的晓悦提出分手,那隽当即说“分就分!”在这之后,那隽开始相亲,但相过几次之后,那隽发现还是晓悦最好,这一段戏也在网络上引发了观众的讨论。

“我不是给那隽找借口开脱,我真的觉得是因为那隽的脑子没想清楚。他当时也是一时冲动,但气消了之后再想去找晓悦沟通,发现晓悦已经把他拉黑了。他是被愤怒冲昏头脑了,所以才做了一些不可理喻的事情。”张哲华说,“但是我觉得那隽和晓悦的感情是非常深厚、非常牢固的,只不过两个人在人生观和看待事业的态度上不太一样,再加上那隽喜欢去管着晓悦,所以才导致了他们之间的矛盾逐渐积累,最后演变成了一个大的爆发。”

在张哲华看来,那隽这个人物有很多执念。他必须要严格按照规划去过完他的一生,但凡这条路有点偏离或是意外的时候,他就会不舒服。因此,张哲华认为,那隽跟晓悦之间并不是单纯因为爱情就在一起的,里面也包含有那隽对于自己年龄的焦虑和对于结婚生小孩的执念。“从我个人来讲,我会觉得这样其实有点自私,或者不够纯粹,但是站在那隽的角度上,他其实把晓悦放进他规划里的一部分了。虽然这样是不对的,但是如果说那隽不爱晓悦,这话也是不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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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话

封面新闻:《凡人歌》这部剧反映了很多现实,但也有一些网友说这部剧在“贩卖焦虑”,你自己怎么来看待这个说法呢?

张哲华:我觉得这个还是要看自己的心态。焦虑肯定是每个人都遇到过的,哪怕一个人的人生再顺利,多多少少都会有一点或大或小的挫折。在这个过程当中,我觉得要学会接受,接受一切的发生,这是最重要的。然后在接受之后去勇敢地面对,这样就不会让自己活得太拧巴。这个不是爹味说教(笑),就是我自己的一点小想法。我们这个戏我觉得挺温暖的,这么一大家子人走在人生的下坡路上,大家也在相互扶持,相互关照,没有放弃对方,都在手拉着手一起走,我自己看完还是感觉到挺温暖的。

封面新闻:那隽和你本人有什么相似之处吗?你自己卷不卷?最近新剧也杀青了,有没有准备给自己放个假?

张哲华:我觉得我可能不会像他规划得那么清晰,执行得那么果断,可能我是一步一步地走,当下有什么事情都一步一步来。如果有合适的剧本就努力去工作,如果没有的话就好好享受自己的短暂的假期。我不会做太多的考虑和预测。我始终秉承着我的第一感受去做,如果我真的喜欢这个角色的话,我觉得我一定要把他最好的一面展现出来。

封面新闻:很多人认识你是因为“少爷和我”这个喜剧组合,但你现在其实已经有了很多新角色了,以后会不会减少喜剧这一块的精力分配呢?

张哲华:不会,现在在街上有人叫我傲天,我都很高兴。以后如果有合适的角色,我也很愿意尝试。

文/封面新闻见习记者 雷蕴含

编辑/弓立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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