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山东将通过“关停并转”等措施，进一步消除“空小散弱”中职学校，使职业学校布局结构更加优化，与区域产业发展更加匹配。在2023年，该省合并中职学校15所，终止办学中职学校13所。

据报道，除山东外，部分其他省份也在推进中职学校“撤改并”。公开资料显示，云南等省份也在推进中职学校资源整合。云南大部分省属中职学校均与省属高职学校合并。

通过”撤改并”消除“空小散弱”中职学校，是建设现代职业教育体系，提高中职办学质量的重要举措。缓解我国社会存在的普职分流焦虑，不是取消中职，而是要提高职业教育的地位，以及职业院校的办学质量。

从现实看，我国各省都存在为数不少的“空小散弱”中职学校。这些中职学校对中职的形象、声誉影响很大。不少家长认为上中职学不到什么技能，指的就是这些中职学校，虽然发生在这些中职学校，但成为部分家长对中职办学的整体印象。另外，近年来被媒体曝光的中职学校招生乱象，也大多发生在这些“空小散弱”中职学校，而这些实习乱象，进一步加深家长和社会舆论对中职的偏见和歧视。

针对中职“地位低、质量低”的问题，近年来部分人大代表、政协委员与专家学者提出，以“取消中职、普及普高、取消中考”的方式，来缓解普职分流焦虑。耐人寻味的是，他们并不是认为中职不重要，而是认为在当前的教育环境、社会环境中，很难办好中职。因为办好中职，要投入比办普高更多的经费，建设双师型队伍、推进职普融通、进行产教融合，而当前，各地对中职的投入还低于普高。

近年来一直呼吁“取消中考，缩短学制”的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教授、中国经济研究中心主任姚洋，在谈到取消中职、取消中考、普及普高的改革设想时就提到，上中职也学不到技术，“因为想做好职业教育，比普通高中的教育更加花钱，更需要学校、老师、场地、机器设备的投入。以目前来看，我们对职业教育投入还不够，绝大多数的中等职业学校还没有足够条件去教学这些技能，学生们最终还是抱着要考大学的心态在那里读职业高中。”

“中职办不好，所以干脆取消”，这样的逻辑显然存在问题。应该思考的是，办中职有无必要。如果必要，那么就应该直面中职办学存在的问题，办好中职，而不是取消中职。从全世界发达国家的高中教育看，所有发达国家都是有中职教育的，只是举办形式不同。有的是实行普职分流，以专门的技术高中、职业高中举办中职，有的是建综合高中，把中职技职课程和普高学术课程融合在一起，实行学分制教学管理。之所以要举办中等职业教育，这一方面是因为学生的能力在高中阶段会出现严重分化，不是所有学生都适合普高学术课程学习；另一方面是社会对人才的需要，都办普通教育，会影响形成合理的人才培养结构，造成教育发展与社会人才需求的脱节。

缓解普职分流焦虑，必须办好职业教育，给学生提供多元的选择。这就必须坚定消除“空小散弱”的中职学校。首先要推进职业教育资源的整合、优化，如据报道，网友通过人民网领导留言板提出，建议山东省推动地级市、各县区职业学校资源整合，一个县可只举办一所公立中等职业学校，一个地级市可2-3所市级公立中职等，优化布局结构。

其次要在整合现有资源的同时，加大对职业教育的投入。根据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测算，职业教育的成本是普通教育成本的三倍，我国应该对标建设高质量职业教育体系，明确对职业院校的生均拨款，必须高于普通院校的生均拨款，要求各级政府必须履行对职业教育的投入责任，而不能不保障投入，让职业院校自己想办法挣钱办学。

另外，必须创新职业教育的举办模式。基于我国中职毕业生超过七成都升入高职院校的现实，我国可大力推进中本贯通以及中高职贯通教育，既防止中职以升学为导向办学，又提高技能人才培养质量。与此同时，把其他中职学校和普高学校合并，建设为综合高中，加强综合高中的技职课程建设。这可推进高中多样化办学，开创我国高中阶段教育的新模式。

文/蒋理

图源/视觉中国

编辑/姬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