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青年报
散文|葛国顺:菜苔烧蚌肉
运河儿女 2024-03-29 17:00

阳春三月好风光,雨润春和万物苏。雨水以后,此刻明媚阳光正好,一夜轻风细雨,菜园里的泥土经过一冬的风化,竟不再那么板结硬实,越发酥湿细软。仿佛是一夜之间,菜地上一棵棵“上海青”吮了细雨,抽出的苔像赶趟似的呼呼地窜高了个儿,翠绿的枝叶沾着雨露也扇面般舒展开来,又嫩又绿,轻轻一掐,苔就断了,汁水不断往外流。菜心处那一根根玉指般大小的菜薹打着花苞在风中摇戈生姿,引得一只只可爱的蜜蜂飞舞奔忙。

青菜沐春风,满园的翡翠。这嫩油油的翠叶玉茎,不禁让人舌下生津,手指儿也不由得蠢蠢欲动。于是探下身伸出手,菜薹太嫩,轻轻一掐,"嚓、嘣""嚓、嘣",指间的轻响裹挟着绿汁的清香,如一个个治愈人心的音符跳跃着,清脆悦耳,听得人嘴角不由上扬,心情一下子开朗欢愉起来。

早春的美食,当人们刚刚脱去冬装,青菜苔就带着春的气息来到人间,来到百姓的餐桌上。温暖三月是食菜苔最佳时节,早之过嫩,晚之含筋,如遇暖春,菜市场上的菜苔一日一价。菜苔营养丰富,吃法很多,除去鲜脆的凉拌外,鲜香的腌制、清甜的小炒及点睛式配菜,都是小城百姓所喜爱的。

新鲜的菜苔连带着嫩叶,清水洗净,水灵灵地放在砧板上,已然令唇齿生津。生姜可是素汤的灵魂,热油下姜丝、菜薹快炒后放入热水,至沸稍焖,蒜末提鲜,入盐出锅。呷一口翠绿的菜汤,咬一段鲜软的菜薹,满嘴的清香在荡漾,真有说不出的美,仿佛瞬间将体内淤积多日的油腻清除了,全身即刻清清爽爽,舒舒服服!若加入软糯的米饭,颗颗饭粒被浸得碧绿饱满,再配上麻油醋泡萝卜干,无需其它菜式,实在是下饭之神器哟。

当然,最美味的吃法莫过于菜苔烧河蚌烧咸肉了。从市场上随手买来新鲜的去壳河蚌,一番清洗、搓揉后,去掉河蚌里面的泥肠,硬的地方用刀背将蚌边的硬肉捶扁块敲几下。再把边上没去除干净的黑的部位拉掉,撒些盐用水冲洗干净,这样肉质才会酥软易烂。把蚌肉倒入锅中,加入适量冷水,放入姜片和料酒,把蚌肉焯熟后捞出,不要过凉水,沥水后切成片或条状,下油锅煲汤待用。

把菜苔洗干净,切成段,姜切片。坐锅热油,姜片先炝锅。把切好的蚌肉事先用水冲洗掉盐水,入锅,翻炒。加些黄酒,黄酒入锅后马上盖一下锅盖,防止香气溢出,盛出备用。另起油锅,炒菜苔。炒至菜苔变软放蚌肉,翻炒均匀后加少许水,大火煮开后加盖转小火焖一会。3-5分钟后开盖,转大火,加少许盐(河蚌本身就很鲜,不用加味精了,而且盐也尽量少放),撒些胡椒粉,再用蒜叶作伴,即刻满屋飘香,一道色香味俱佳的菜苔河蚌烧咸肉便大功告成。

春的鲜嫩和清冽始终在嘴边蔓延,香甜出嘴角的笑容吃里嘴里,带有一点点甜,这是我们春天才能吃到的特色春季美味。熟悉的味道,最美的时光,有种脆,有种甜,有种香,有种味,无论时光怎样流逝,久久地萦绕在心中最深处,那正是大自然馈赠给人间另一番视觉盛宴……

2024.3.12写于草页斋

编辑/王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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