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青年报
写作|李志鹏:只想离家的它俩
作家联盟 2023-11-25 18:00

口李志鹏

以为万物通灵,狗是人类忠实的伙伴,应该更是通达人性!而近期的所遇,却在改变着我固有的认知。

费心的养了两只狗,他们只想外出游荡却不想待在家里。

家中原来养过几次狗,不是外出丢失了,就是因为意外夭折了。自那后,心想再不养狗了。偏偏妻子又收留了他人送来的一只小花狗。几年后小花狗又生了两只狗崽,模样憨态可掬,挺可爱的!我们舍不得送人,就留了下来。为了他俩有伴,可以快乐的成长,我们把它俩都留在了家中喂养。孩子们给两个小家伙各起了体现各自个性的名字。

前车之覆,后车之鉴。为了避免以前发生的养狗悲剧可能发生,我们成天闭着大门,不让他们出去。为了它俩不受拘束,我没有把他俩拴住,让它俩在偌大的院内任意奔驰嬉闹。

为了它俩冬天不会受冻,我费力给俩个小家伙营建了坚固暖和的窝。

每天,我都想方设法为其找食、给食。家中只有我一个人的时候,如果我在外面吃饭,总要带些残羹剩饭回去。以致时间久了,与大家一块吃饭毕,都会让我把剩饭给狗带上!每每家中无人的时候,总是牵挂着狗食该咋办!

本以为如此对待两个小家伙,它们一定会非常眷恋这个家,会更大程度地激发出它们与生俱来的本性,忠实看家护院,守护这个家。然而,每当我们非得打开大门的时候,它们总要迫不及待的溜跑出去,并且基本从不主动回来。

每遇它俩偷溜出去,因为担心安全,我们总是尽量想法把它们找回来。

去年两个狗崽的狗娘出走后再也没回来,可以肯定的是狗娘离开了这个世界。因为那一阶段它已经是风烛残年、奄奄一息的样子了!那一阶段,俩个家伙要么趴在地上一声不吭,一副哀伤的样子,要么就哀叫几声,失去了调皮活波的样子!之后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下出走了,好几天没有看见它俩的踪影。我想,它俩一定是去找娘了!凡是生灵应该都有与生俱来的良知,它俩应该和人一样,心情一定不好受,在寻觅的过程中它俩或许能得到心灵上的慰藉!就由它俩去吧,一切自有天意!我没有刻意去找,但心中确是惦念。

过了一阶段,两个家伙回来了,看神态似乎平静了许多。

几个月前,我感到每开大门它们就溜走,长期如此,确实让我不堪其苦,于是我下了狠心,在院内钉了“浪绳”(钉在地上控制狗的长绳,可以给予狗行动的自由空间但又限制其活动的范围),把他俩拴在了“浪绳”之上。采取这种措施之后,俩个家伙经常的怪叫哀嚎,让人听后怪不是滋味、心中特烦的。又邻家有伤心的事,全家人心情不好,也表达了类似意思。我想留不住的东西强留无益,结果是徒增烦恼,我们的善意不等于它们的命运安排和目标追求,我又何必固执呢?一切应有天数,放了它们,让它们去经历自己的命运和追求喜欢的生活方式吧,解脱了它们也解脱了我自己!它们会遭遇怎样的境况,随它们的造化吧!我于是放了它们,让它们去自由流荡!

以前,因为它们的出逃,我曾狠狠的教训过它们,打的它们四处乱窜、嚎叫不已,但是,之后它们依然表现如故。

这次放它们出去,我没寄希望它俩会回来,结果是过去好长时间了,它俩也真的没回来。这期间,我也曾在村头巷尾看到过它俩,它俩就那么任性的游荡着。

每当静下来的时候,脑海中总会出现这两个家伙的身影。这时候我也会想,我究竟干了怎么一件事?

这两个家伙确是畜生,也太无情无义了,我这么想着。这两个家伙可能真是这样,太辜负人了!在放走两个家伙的这期间,曾经风雨交加、曾经寒冷雪飞,我也看到过两个家伙瘦削了许多!即便如此,它们也没有记起这儿有曾经温暖的窝,有可以保证吃饱的食。它们却没有因为艰难经历和记起家中待遇而回来,家让它们如此恐惧?岂非畜生真乃畜生哉!

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当初,或许我给这两个家伙寄予了有点过多的不应该寄予的希望!

必然通过偶然为自己开辟道路的时候,都要经历由可能向现实转化的过程。而可能有好的可能与坏的可能,有可能与不可能。我所以在两个家伙的事件上有所纠结,从主观认识方面找原因,应该有我对可能与现实的辩证关系在理论上认识不够深刻透彻、实践上缺乏经验积累的因素存在,并且应该是起着主要的作用。我就认清这一点,承担起自己部分责任吧,不要全归责于俩个小畜生真乃畜生之谓!这样我也许就不会太纠结了!

或许自由是最可贵的,它的价值高于一切。我的主观上自认为对俩个小家伙的关爱,可能造成了事实上对俩个家伙自由的限制,乃至剥夺!它们当然要追求那最昂贵、最令它们向往的自由,所以它们总要冲向外边世界,即便寒冷雪花飞,即便饥肠辘辘又如何?无所谓,只要拥得自由在!

你要给予对方的美好,不一定是对方认可的美好!所以,有时候你关爱对方,可能有关爱的心就可以了,或许不需要有相应的行为!

有些事经历了便不想再经历了。可有些事可能却要不由自己的再遇,可能还得有些雷同的再去经历,但我想不会是只是完全的重复!

两个小家伙,只愿你们在外无恙!

2023.11.16

编辑/王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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