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日晚间，百济神州披露公告称，欧盟委员会已批准百泽安(替雷利珠单抗注射液)作为单药用于治疗既往接受过含铂化疗的不可切除、局部晚期或转移性食管鳞状细胞癌(ESCC)的成人患者。这意味着，百泽安成为中国PD-1领域首个实现“出海”的产品。

但同日，百济神州宣布，与诺华制药集团(下称诺华)协议终止，百济神州瑞士重新获得开发、生产和商业化替雷利珠单抗的全部全球权利，且无需支付特许使用费。此前百济神州与诺华达成合作，诺华被授权在美国、加拿大、墨西哥、欧盟成员国等地开发、生产和商业化替雷利珠单抗。

诺华在其官网发布声明称，自2021年1月签订协议以来，PD-1抑制剂的格局发生了很大变化。因此，诺华重新评估了在这一类别中的策略并决定终止该协议。

首个实现“出海”的PD-1

从替雷利珠单抗在欧盟获批来看，百济神州表示，本次欧盟委员会的批准遵循了欧洲药品管理局(EMA)人用药品委员会基于RATIONALE302研究的积极意见。该试验是一项全球、随机、开放性的3期研究，旨在比较百泽安单药和研究者选择的化疗在不可切除、局部晚期或转移性ESCC患者二线治疗时的有效性和安全性，并达到主要终点。

从申报时间来看，百济神州在2022年4月公告称，替雷利珠单抗注射液用于治疗既往接受过全身化疗的晚期或转移性ESCC患者，以及非小细胞肺癌患者的新适应症上市许可申请获得欧洲药品管理局受理。

2023年7月，EMA人用药品委员会发布推荐替雷利珠单抗获得上市许可的积极意见，建议批准单药治疗用于治疗既往接受过含铂化疗的不可切除、局部晚期或转移性ESCC成人患者。

对于ESCC患者规模，百济神州此前在招股说明书中透露，2019年，ESCC全球新发病例数为50.8万人。但对于商业化前景，百济神州在本次公告中表示，药品获批后能否最终实现商业目的存在一定的不确定性。

咨询机构IQVIA艾昆纬此前发文称，2021年，欧盟四国以及英国共占全球PD-1/PD-L1市场的四分之一。七大发达市场(包括日本)贡献了全球PD-1/PD-L1销售额的79%。尽管采纳速度很快，但欧洲和日本的人均检查点抑制剂使用量仍落后于美国，说明仍有潜在需求，为扩大PD-1/PD-L1市场提供了更大的机会。

由此，诸多中国药企在推动PD-1/L1出海欧美国家，并公布了进程。而此次百济神州替雷利珠单抗在欧盟获批，成为首个实现“出海”的国产PD-1。在其身后，还有多家医药企业“蓄势待发”。

3月24日，复宏汉霖宣布，PD-1单抗斯鲁利单抗联合化疗一线治疗广泛期小细胞肺癌(ES-SCLC)的上市许可申请获EMA受理。此前斯鲁利单抗治疗小细胞肺癌(SCLC)获得欧盟委员会(EC)授予的孤儿药资格认定。

2月23日，基石药业宣布，抗PD-L1单抗舒格利单抗联合化疗一线治疗转移性非小细胞肺癌(NSCLC)的上市许可申请获EMA受理。

2022年11月，君实生物宣布，已就PD-1抑制剂特瑞普利单抗向EMA提交两项上市许可申请(MAA)，适应症分别为特瑞普利单抗联合顺铂和吉西他滨用于局部复发或转移性鼻咽癌(NPC)患者的一线治疗；以及特瑞普利单抗联合紫杉醇和顺铂用于不可切除局部晚期/复发或转移性ESCC患者的一线治疗。

再度与诺华分手

除了替雷利珠单抗在欧盟获批外，百济神州还发布公告称，百济神州瑞士和诺华共同终止授权协议。协议生效后，百济神州瑞士重新获得开发、生产和商业化替雷利珠单抗的全部全球权利，且无需支付特许使用费。

过往公告显示，2021年1月，百济神州与诺华签署协议以开发和商业化替雷利珠单抗。诺华将在北美、日本、欧盟及其他六个欧洲国家与百济神州共同开发、生产和商业化替雷利珠单抗。根据合作协议，百济神州将获得诺华6.5亿元美元的预付款，此外还有里程碑付款和一定比例的分级特许使用费。

植德律师事务所合伙人李泽宇此前接受中新经纬采访时表示，随着出海产品的增多，双方基于各种原因终止合作的情况也随之发生，从概率而言也是一种必然现象，“分手”可能会更中立的描述这种现象。妥善进行“分手约定”，能够避免双方因为争议而牵扯的大量时间精力，甚至还可能因为能够迅速切换产品的推进方并适配更契合的资源，最大限度降低机会成本。

从本次的公告来看，百济神州与诺华分手较为“和平”。公告表示，此次终止不会影响百济神州瑞士前期已从诺华收到的6.5亿美元的现金首付款。百济神州同意继续为诺华提供替雷利珠单抗的临床试验用药，以支持其临床试验的开展。诺华将向百济神州提供过渡服务以确保替雷利珠单抗开发和商业化计划中的关键事项顺利推进，包括对生产、药政申报、药品安全和临床事项的支持。

对于双方“分手”的原因，百济神州仅在公告中表示，基于对双方均有利的战略考量。

诺华在其官网发布声明称，自2021年1月签订协议以来，PD-1抑制剂的格局发生了很大变化。因此，诺华重新评估了在这一类别中的策略并决定终止该协议。这一决定将为诺华提供更大的灵活性，以开发其独特的、潜在的转型管道资产，特别是在已经批准用于所需适应症的PD-1疗法的市场，这些疗法可以支持新型IO(注：免疫肿瘤学)组合项目的开发。

一位不愿具名的业内资深律师对中新经纬分析称，比较难以用商业惯例来解释，可能是有非经济因素考量。对于百济神州而言，能够零成本(拿回权益)，还能获得一笔首付款拿回产品，虽然可能面临自己组建商业化团队或者寻找合作伙伴的问题，但总归不是负面舆情。而对于诺华而言，商业目的难以量度。“总结来看，这个分手事件，仍给百济神州抗PD-1抗体药物替雷利珠单抗的未来海外市场发展，蒙上了一层不确定性的迷雾。”该律师说道。

中新经纬注意到，这并非百济神州与诺华首次“分手”。

7月11日，百济神州发布公告，称其间接全资子公司百济神州瑞士已于2023年7月10日与诺华签署了一份《共同终止和释放协议》。根据终止协议，百济神州瑞士重新获得了开发、生产和商业化在研TIGIT抑制剂欧司珀利单抗的全部全球权利，原因为基于战略和财务考量，经双方协商一致。

2021年12月，百济神州瑞士授予诺华一项独家的、基于时间的选择权，诺华可以通过行使该选择权获得在美国、加拿大、墨西哥、欧盟成员国、英国、挪威、瑞士、冰岛、列支敦士登、俄罗斯和日本对在研TIGIT抑制剂欧司珀利单抗进行开发、生产和商业化的独家许可。在款项支付上，诺华的首付款为3亿美元。此外还有里程碑费用和分级许可使用费。

编辑/樊宏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