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花落，万物生”。李佳琦一场直播不仅让其成了舆论关注焦点，也把花西子推上风口浪尖。北京青年报记者9月15日了解到，随着此事热度不减，给了一些此前默默无闻或者少有营销的国货老品牌冲击销量、提升曝光度的机会。这一波国产品牌在互联网上的“狂欢”，被网友戏称为“朴实无华的商战”。而这背后则是消费者苦于被只重营销、包装，却忽视质量和研发，靠涨价来提升调性的品牌裹挟久矣。
“终于通网”郁美净直播上热搜
9月15日，“郁美净董事长直播间跳舞”挂上热搜第一。
北青报记者了解到，9月14日，郁美净官宣全面入驻各大平台“终于通网”。郁美净在官微表态称，品牌当天在小红书和抖音全面入驻，同时宣布当晚将进行直播首秀。在这一微博下，郁美净更是高调宣布自己有粉丝了，“泼天富贵也轮到我”了。
这场直播有多仓促？有网友表示，郁美净刚刚注册了抖音账号。更是有网友扒出郁美净“连夜”招聘电商供应链管理的经理岗位，还得到了郁美净官方的确认。郁美净更是在官微表态称，“电脑干死机了，海报来不及改了”，于是50万粉丝的喜报上的数字是手写的。
网友调侃道，这场由蜂花引起的商战真的让人笑不活了……事实上，郁美净确实是这场被网友戏称为“朴实无华的商战”中反应比较慢的国产老品牌，其他参与其中的品牌早在12日已经开始涨粉、涨销量、上热搜了。不过，效果却仍旧显著。
14日当晚，郁美净董事长史滨现身郁美净抖音首播，跳舞感谢观众。此事在次日冲上热搜第一。截至9月15日9时，郁美净粉丝已涨至83万。据蝉妈妈数据显示，直播10小时后，郁美净销售额为100万至250万。
“朴实无华的商战” 让老国货借势营销
说到这次“朴实无华的商战”，还得从蜂花在热门视频下“捡粉丝”开始说起。
近日，李佳琦“怼”消费者一事火遍全网，他本人因此掉粉百万。79元的花西子眉笔也成为舆论关注的焦点。79元甚至成了网友口中新的计价单位，成了网友玩梗的对象。
蜂花官方则借助这一波流量，秉承自己一直以来的品牌“人设”，“卑微”到李佳琦道歉的热门视频下发评论要“捡粉丝”。有网友扒出蜂花不光“捡粉丝”，还曾经捡过箱子。更多的蜂花往事被扒，不仅有早年商战被外资挤兑，多年来仅涨价2元，以及后来想要认养大熊猫丫丫等事件，都吸引了一波路人好感。不少网友感慨称，这才是真正“不容易的国货”。
此时蜂花直播间则出现了79元产品套餐组合，这一套餐中商品的总净重达到了五斤半。网友再次玩梗称，1西子币竟能有如此的购买力，如今的商战竟是如此朴实无华，合法且缺德。
虽然蜂花一再解释这一套餐此前就有，不过并没有影响到网友的购买热情，直播间还打出了理性购物的招牌。在热搜流量的加持下，蜂花官方旗舰店直播人数保持在2万人左右，而蜂花抖音直播间79元洗护套装均已售罄。
国货老品牌互联网“团建” 抱团“接流量”
而这一波“泼天的富贵”蜂花并没有独享。在自己视频中，蜂花不仅呼吁网友也多看看蜂花的朋友圈，更是在评论区与多个国产品牌互动。这让不少网友一下就记住了因为丢掉自己本名、而“平等的撞飞每一个品牌”的精心；只记得其味道却从不知道还有品牌的伟龙饼干；被“泼了脏水”而背负了多年误解的莲花味精……更多的“儿时品牌”被网友重新认识。
9月13日晚，多个国货品牌的抖音直播间开启了大型联合直播活动，蜜雪冰城的直播间迎来了今麦郎、加多宝、粒上皇等品牌连线直播，莲花味精也与倍舒特、喜之郎等老牌国货一起直播。
没有参与连麦的品牌，在自己直播间也开始了“梦幻联动”。鸿星尔克的直播间放着蜜雪冰城的BGM，主播吃着白象方便面，喝着汇源果汁，一边推销自家的运动鞋，一边用蜂花洗头，甚至还拿鞋底在头皮上反复揉搓。此举也让鸿星尔克再上热搜。
更多的国货在直播间抱团。在蜂花的直播不仅有自己的上品，还摆上了鸿星尔克、汇源、白玉牙膏、白象、蜜雪冰城的产品，主播更是坦言，可以不卖货，坐下来跟大家唠唠嗑，也希望大家关注其他国货品牌。其他的国货品牌直播间也纷纷效仿。
不仅如此，79元的套餐则被多个国产品牌纷纷效仿。北青报记者9月15日注意到，天润、片仔癀、汇源、金晔、鸿星尔克、喜之郎、上海硫磺皂、活力28、雪兰、双汇、辉山牛奶、洁柔气味图书馆等品牌的直播间都打出了“79元套餐”，网友更是戏称其为“79元商战”。更是有运康锅巴、桃李面包、伟龙饼干均表示自己“掏箱子底也凑不出这么贵的套餐”，虽然有的品牌上了79元链接，但也注明“根本吃不完，谨慎拍”。
新国货美妆备受争议的背后
在这次“朴实无华的商战”中，蜂花可谓是最大赢家，但质疑之声也随之传来。
13日，有媒体报道，针对蜂花79元可买5斤半产品以及将产品折算为每克金额的做法，多位行业人表示，“蜂花这次的热点蹭得不合时宜，产品论斤卖，对于化妆品行业并非好事。”甚至有行业人言辞激烈地表示，“这做法是行业的倒退，也是行业人的耻辱。”他们均不认同化妆品以斤两来折算价格的方式。但是，这一说法则被更多网友驳斥。
北青报记者了解到，换算成克重并不是蜂花首创。在花西子眉笔事件前，一些社交媒体上就有相关帖子。不少网友为了论证部分彩妆品的价格“确实贵”，用其产品价格与克重做了比较，发现一直以来标榜“平价”的国货彩妆，单克的价格已经超过了国际大牌，有的甚至超过了一些网友认为的贵妇品牌。
其中，引发此次事件的花西子眉笔在李佳琦直播间的价格为79元，买一支送两支替换装，每支净含量0.08g。也就是说不送替换的情况下，该产品单克价格高达987.5元，而算上替换装单克价格为329元左右。即使以李佳琦的价格，该眉笔的单克价格也远超国际品牌植村秀、欧莱雅、YSL等。有网友笑称，花西子眉笔按克重算竟然比黄金价格还要贵。
不仅如此，该眉笔的生产厂家为上海创元化妆品有限公司。该公司与花西子之间并无股权关系，可以认为是为花西子代工的工厂。而另一国货品牌“玛丽黛佳”正是上海创元的自有品牌，而玛丽黛佳的眉笔定价比花西子低了不少。其淘宝旗舰店显示，在售的两款眉笔中，一款0.2克价格57元，另一款0.1克价格68元。
而网上对这种看似平价，但实则以小克重来“忽悠”消费者的做法并不只花西子一家在用。有的国产彩妆正装的克重堪比一些国际品牌的小样或中样，但是价格仍旧是卖到100多元或大几十元。这种手段的重灾区则是口红、粉饼等产品。这种做法让一些网友反感，有网友评论称，“我们是弱势群体，不是弱智，不愿意为品牌的包装、故事买单，还是天价单”。
不过，也有网友表示，这种小克重彩妆本身单价低，也降低了试错成本，有存在的意义。
消费者苦“重营销轻质量”的品牌久矣
事实上，本次李佳琦直播事件演化成国产老品牌互联网“团建”，部分分析人士认为，这是一种消费者对部分品牌重营销轻质量不满的反噬。此次事件的流量之所以能被蜂花“轻易”分流，主要是因为蜂花的品牌历程确实更贴合李佳琦在直播中说“国货不容易”在人们心中该有的形象，而不是一个每年营销投入就能达到2000万的品牌。
部分新国货美妆品牌，很多依赖于大主播，甚至靠一些营销事件崛起，但是由于近些年消费者选择更多，一些品牌本身来使用感不佳、有效成分含量问题、“红了以后就涨价”等问题备受诟病。在这种情况下，老国货日化品牌多年如一日的产品品质和价格更显可贵。更是由于这些品牌并未把大量资金投在营销上，给了消费者一种物美价廉或性价比更高的印象。
有市场人士表示，虽然“重金营销”是新国货美妆的通病，但打铁还需自身硬。今年以来，多个新国货化妆品涨价均引来了口碑反噬。消费者难以接受国货涨价的主要原因可能是对国货产品的质量和性价比有所怀疑。如果品牌自身的产品和服务不过硬，网络热点反而会反噬品牌，从而带来公关危机甚至是生存危机。
不过，国货老品牌们只靠贩卖情怀，甚至靠“卖惨”来博得流量和关注，显然也是不能长久的。热点过后，消费者还是会继续理性选择适合自己的品牌商品。而想要更长远的发展，让业绩长红，企业还是应该将重心放在研发新品、扩建销售渠道和服务好消费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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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北京青年报记者 张鑫
编辑/田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