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秦川

每年高考，总有一些考生因为偏科严重而与心仪的大学失之交臂。其实在民国时期，有些名声响当当的大师在参加高考时，也会偏科，动不动考个零分也是家常便饭。不过，幸好他们遇到了生命中的“贵人”，最后得偿所愿，进入了名校。

臧克家：数学考了零分

1930年，求学之心不泯的臧克家，在经历了三个月的短期补习和一场大病之后，坐在了国立青岛大学的考场上。语文试卷，臧克家以一段精彩的《杂感》，“人生永远追逐着幻光，但谁把幻光看作幻光，谁便沉入了无底的苦海”，赢得了评分一向严格的国文系主任闻一多的赏识，他直接为臧克家的语文试卷打出了98分的高分，令人瞠目。

不过，同样令人瞠目的是，臧克家的数学考卷竟然得了零分，让许多人大跌眼镜。此时，慧眼识人的闻一多显示出过人的胆识和魄力，他排除一切困难，打破先例，破格录取了臧克家。闻一多对此解释道：“虽然对方数学考了零分，但他国文方面的天赋却显露无遗，我们应该欢迎这样的人才。”也就是从那一刻起，臧克家的人生彻底得以改变。

多年后，臧克家曾深有感触地说：“自己当时的文化水平仅相当于初中毕业，完全没有接触过高中的数学知识。有幸能被国立青岛大学录取，最要感激的人当属闻一多先生，我也深为能交到这样一个关爱自己的师友感到开心。”

张允和：数学考了零分

1934年，25岁的张允和像其他数千名学生一样，从家乡合肥赶赴北平，参加北京大学的招生考试。然而，当数学考完之后，张允和却一脸失望地对陪同的家人表示：“你们准备的那些东西根本就没有用上。”家人急切地问她怎么回事。张允和难过地撇撇嘴说：“因为所有的数学题我一个都看不懂，一道都没有做。”

令张允和稍感安慰的是，虽然数学得了零分，但她的国文、历史和英语却考得非常出色，尤其是她写的作文——《我的中学生活》更是拿到了满分，最后总成绩相加，她的成绩居然超过了录取分数线。

当时，胡适已经升任为北大文学院院长兼中国文学系主任，当他第一时间看到张允和的作文后，就立刻表示：“这个学生我要了！”不过北大规定：“任何一科是零分的学生都不能录取！”情急之下，胡适找到改数学试卷的老师，请求对方无论如何在张允和的试卷上找出几分。谁知这位老师也很坚持原则，反驳说“零分就是零分”，一分也不肯多给。

走投无路之际，胡适最后孤注一掷地跑到校务委员会拍桌子吵架，他言辞激烈地批评对方目光短浅，怎么可能将如此优秀的人才拒之门外？在胡适的一再要求下，北大教务室最后商量决定，破格录取了张允和。

罗家伦：数学考了零分

比张允和幸运的是，罗家伦除了幸遇胡适的赏识外，蔡元培校长当时也助他一臂之力，才在数学考零分的情况下，进入了北大。

1917年，罗家伦投考北京大学文科，恰逢胡适判阅他的作文试卷。见到如此文笔和思想的年轻人，胡适大为惊讶，并且毫不犹豫地给罗家伦的作文打了满分。不过，当胡适向学校招生委员会推荐罗家伦时，校委们查看罗家伦的成绩单后却犯了难。因为罗家伦的数学成绩竟然考了零分。

到底招不招罗家伦，一时间，北大招生委员会进行了激烈的辩论，胡适表示，北大要有不拘一格降人才的魄力，他力主将才华横溢的罗家伦招进北大。最后，主持招生会议的蔡元培校长力排众议，破格录取罗家伦进入了北大文科主修外国文学。可以说，没有胡适“打前阵”，罗家伦根本没有机会进入北大学习。

钱伟长：物理考了5分

钱伟长的情况与上面三位有所不同。虽然没有考零分，但在1931年参加高考时，他当时的物理只考了5分。不过凭借历史的100分和语文的99分，最终以总分的优势被清华大学录取。由于文史科目的成绩明显优于理工科目，钱伟长被分到了中文系。

为了能上物理系，钱伟长一直“赖”在系主任吴有训的办公室不走，苦苦请求吴教授让他转入到物理系，同时郑重地表示：“虽然现在我的数理化成绩不如文史，但我会努力迎头赶上，因为我深怀着救国之心，所以我一定要转到物理系。”面对钱伟长的“无理要求”，吴有训最终答应让他试读一年。

开始的时候，钱伟长像学古文一样熟读各种物理学书籍，把其中的公式定理背得滚瓜烂熟，但效果却并不理想。每个星期20分钟的课堂测试，他竟然尴尬地一连7个星期都不及格。吴有训教授语重心长地对钱伟长说道：“学物理不能像学中文那样追求文字的记忆，而要体会其深刻的概念和含义，要学通，通就是懂，只有懂得了才会用，会用了自然记得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第一学年期末考试时，钱伟长的数学、物理、化学以及外语等科目的成绩，都达到了80分以上。后来钱伟长赴加拿大留学，最终在物理学领域取得了惊人的成绩。

编辑/王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