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上海话剧艺术中心制作出品，导演何念执导的话剧《深渊》，3月10日—12日登台北京保利剧院。该剧自2020年首演以来便收获好评。舞台表演和即时拍摄影像的结合，以及写实到“毛细血管”的舞台布景，深度还原了21世纪初重庆市井的烟火气，演员们细腻的表演、层层反转的悬疑剧情和悬疑背后的人性善恶，都引发了多领域、多维度的探讨。 

话剧《深渊》讲述了一对神经质的母女陈丽娟和李婷，卷入一起起凶杀案，真凶扑朔迷离，多重反转，牵出了6年前的往事和未知的阴谋。剧中每个人物都不简单，一体两面；拥有完整的人物弧线和鲜明的个性。在导演何念看来，“虽然是悬疑，但我们的悬疑是接地气的，以情感为内核的。悬疑的背后如果仅仅是悬疑，就可能失去了我们做这部剧的意义。拨开案件，最后我们要看到的还是情感，揭示的是我们的社会原来没有关注到的一些东西，或者说我们要去做一些更贴近大众情感表达的东西。虽然我们是把悲剧展现给大家，但我们所要传达的是警示，毕竟悲剧的诞生都是有原因的。”

舞台上，以转台营造的山城建筑写实逼真，室内陈设小到水杯、药瓶、相框、台灯、搪瓷盆、自鸣钟、温度计一应俱全，让演员完全置身于一个真实的表演空间。闪烁的霓虹灯、复古的小卖部、破旧狭窄的小巷，都把观众拉回到二十多年前。三层楼的布景借助大转台旋转呈现，三楼天台竖立的三块广告牌会在剧情需要时变化为影像大屏。房屋内的精心设计和演员细腻到位的演绎，都在大屏幕上一览无遗。舞美设计师桑琦和王佳迪与导演一同尝试运用技术创新，来突破话剧舞台手段有时会带来的一定限制。为了将戏剧气氛的描述最大化，同时叠加悬疑气息，《深渊》用镜头拍摄辅助舞台，在最核心的场景内部设有一个摄影机位，并安排一位摄像师去营造一些平常舞台上达不到的气氛，去挖掘演员更加细致的表演。 

而正是这个被称作“上帝视角”的即时拍摄，却给演员带来了不小的挑战。演员张露表示，开始确实会有障碍，当摄像机对着你的时候，是会去想舞台表演和影像表演之间是否需要一个切换。但慢慢会发现越自然越生活的表演，观众可能更容易接受，舞台与影像之间也没有那么强的界限感。此外，演员还花了很长时间学习重庆方言，甚至还会跟着一档很有名的重庆广播节目去模仿发音，平时大家聊天时也会刻意用重庆话来练习。

由于舞台布景繁复，三层楼房间众多，开始时演员在没有自己的戏份时有时甚至不敢离开舞台，而是在不是演区的房间里或是楼梯的角落里候场，原因就是害怕再上来时不能准确地找到自己应该出现的那个房间。而且准确地知道自己的路径也非常关键，转台的转速虽然不快，但却要求演员做到在什么时间点必须出去，又在什么时间点必须消失，否则就会穿帮。有时帮助演员抢装的老师因为错过了下场的时间点，就不得不躲在床底下或是一个角落等待这场戏结束。

所有的舞美手段和呈现方式，都是为了营造更为逼真的视听体验，为的是让观众可以清晰看到《深渊》背后的情感落点，从“发生了什么”背后看见“为什么会发生”。对家庭关系、情感边界、互助自救等等议题产生新的思索。

文/北京青年报记者 郭佳
编辑/贺梦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