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6日，“九价HPV疫苗现捆绑销售”登上热搜。据报道，民营医院接种九价HPV疫苗出现了捆绑销售“体检套餐”的乱象。专家表示，“捆绑销售”的做法不可取，是一种市场投机行为。而捆绑销售也体现了九价HPV疫苗仍一针难求，销售火爆。据默沙东2022年财报，公司佳达修四价／九价宫颈癌疫苗销售额达68.97亿美元，同比增长22%。宫颈癌疫苗销售额超过新冠口服药的56.84亿美元，与PD-1抑制剂Keytruda合计贡献了总营收的半壁江山。

打九价先配体检

报道称，民营医院接种九价HPV疫苗，出现了捆绑销售“体检套餐”的乱象，普遍溢价约2000元。事实上，九价HPV疫苗捆绑销售已不是首次出现。早在2022年6月，微博健康医疗大V“六层楼先生”就发文称，“我才知道现在打HPV疫苗也要配货，就是你想打九价，必须要同时也购买其他种类的疫苗，比如戊肝疫苗啥的”。

有消费者反映称，在一家私立医院接种九价HPV疫苗，其本人做了将近800多元的常规体检，“也算捆绑消费了”。除了捆绑“体检套餐”外，一消费者反映，单独约九价HPV疫苗约不到，但是搭配戊肝疫苗就可以预约。

北京商报记者在线上平台看到，青岛瑞晟妇科医院的HPV疫苗同样搭售了体检套餐。5500元的套餐除了三针疫苗外，还有血常规、肾功能以及妇科常规检查等体检项目。北京某民营妇儿医院工作人员告诉北京商报，目前院内有九价HPV疫苗的现苗，三针为5980元，到院便可接种。

对此，部分提供套餐服务的医院表示，体检项目部分“可以放弃，但是不可以退款”；也有的医院称，“体检可以让家人朋友来做。”总之，这些医院的体检必须和三针疫苗一起搭售。

而据多名在公立医院成功接种九价HPV疫苗的受访者表示，并不需要进行体检等额外项目就可直接预约疫苗接种。据了解，九价HPV疫苗在公立医院的价格相对便宜，通常三针在4000元左右。

“独苗”与依赖

医疗中介以及部分民营医院的搭售，来自九价HPV疫苗的供需矛盾。对于部分有需求的女性来说，等待接种时间长，动辄长达半年之久，着实等不起。这种情况下，也就出现了一边是疫苗供不应求，另一边则是部分民营医院玩起了强制搭售的变相涨价。

据悉，默沙东九价HPV疫苗是我国首款获批的九价HPV疫苗。2018年4月，国家药品监督管理局有条件批准用于预防宫颈癌的九价HPV疫苗上市，用于16-26岁女性的接种。由于全球仅有默沙东一家企业生产，九价HPV疫苗常常面临一针难求的局面。2022年8月，默沙东九价HPV疫苗的新适应证获得国家药品监督管理局批准，该疫苗的适用人群拓展至9-45岁适龄女性。

海南博鳌医疗科技有限公司总经理邓之东对北京商报记者表示，疫苗价数越高，代表可预防的病毒类型越多。我国HPV疫苗需求量大，目前四价、九价HPV疫苗还主要依赖进口，被国际疫苗巨头“卡脖子”垄断，造成市场紧缺。“捆绑销售”的做法不可取，这是一种市场投机行为，不仅扰乱市场秩序，侵害消费者权益，加重消费者经济负担，还涉嫌违法违规，损害自身口碑和形象等。

对于市场机构捆绑九价HPV疫苗销售一事，北京商报记者联系过默沙东，但截至发稿未收到回复。此前，有HPV疫苗企业人士曾对媒体表示：“上述这种搭售是门诊行为，企业并不会参与，也不会要求搭售。”

默沙东的利润奶牛

尽管拥有全球首款获批上市的抗新冠病毒口服药物，但HPV疫苗的销售依然是默沙东的利润奶牛。

根据此前默沙东披露的2022年财报，公司全年销售额为592.83亿美元，同比增长22%；实现净利润145.19亿美元，同比增长18%。其中HPV疫苗以68.97亿美元的销售额力压新冠口服药，业务增速达到了22%，这还是在疫情之下。默沙东在财报中特别提到了中国市场，剔除外汇不利影响，宫颈癌疫苗GARDASIL四季度销售额增长6%至15亿美元，反映出美国以外市场的强劲需求，尤其是中国。

一边是海外市场的强劲需求，另一边是严重供给缺口下的利润奶牛。

今年1月，由于原协议即将到期，智飞生物与默沙东签署了新的供应、经销与共同推广协议，合计基础采购金额超过1000亿元，涉及默沙东旗下HPV疫苗、五价轮状病毒疫苗、23价肺炎疫苗和灭活甲肝疫苗四款疫苗。其中，HPV疫苗的基础采购金额为979.57亿元，占比接近97%。

编辑/樊宏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