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青年报
历史|一个万物有灵的世界
常小仙 2023-01-07 09:00

诗经·周南·螽斯

螽斯羽,诜诜兮。宜尔子孙,振振兮。

螽斯羽,薨薨兮。宜尔子孙,绳绳兮。

螽斯羽,揖揖兮。宜尔子孙,蛰蛰兮。

近日,有新闻报道:中、法、德等国古生物学者通过建立远古蝈蝈化石的形态数据库,还原重建出这类昆虫在远古时期的鸣声特点。研究发现,早在2.4亿年前,蝈蝈已经能发出多种不同频率的鸣声。

蝈蝈,古称“螽斯”,是活跃于中国大地的古老昆虫,身体草绿色,个子较大,外形与蝗虫接近,雄虫前翅摩擦,能发出“聒聒聒”的鸣声,与蟋蟀、油葫芦并称三大鸣虫。雌蝈蝈一次产卵300至440枚,繁殖力惊人,在古代就被认为是“多子”的昆虫。因此,《诗经·周南·螽斯》就是一首婚礼上的欢乐颂歌,以“螽斯”作比,祝福新人多子多孙。

“螽斯扇动翅膀,群集低飞翔啊。你的子孙多又多,家族正兴旺啊!螽斯扇动翅膀,群飞嗡嗡响啊。你的子孙多又多,世代绵延长啊!螽斯扇动翅膀,群聚挤满堂啊。你的子孙多又多,和睦好欢畅啊!”(译文出自《先秦诗鉴赏辞典》。)这首诗音韵铿锵、节奏欢快,让人感受到古代婚礼上的热闹气氛。而多子多孙,在古人心中,更是美好、郑重的祝愿,于婚礼上唱出,再应景不过。

《诗经》里有大量以自然风物比兴而创的诗作,称其为社会自然的“百科全书”亦不为过。孔子曾教育学生说:“小子何莫学夫《诗》?《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迩之事父,远之事君,多识于鸟兽草木之名。”——学生们怎么不学《诗经》呢?学习《诗经》,可以立志,可以观察天地,可以懂得合群,可以合理劝谏。往近处说,能明白怎么侍奉父母;往远处说,能明白如何侍奉君主。除此之外,还能多认识些鸟兽草木的名字。

事实上,鸟兽虫鱼、花草树木,不仅丰富了《诗经》的内涵,而且为我们展开了一幅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美好画卷。打开《诗经》,就是走进了一个“万物有灵”的世界,即便相逢的是只小虫,也能感受到浓浓的趣味和情意。

本文首发于《青年文摘·彩版》“名句的出身”栏目

编辑/陈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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