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晨凯 制图

继多家银行下调存款利率之后，部分保险公司万能险产品结算利率亦有所下调。据记者统计，今年已经有中国人寿、平安人寿、太保寿险等多家寿险公司下调万能险产品结算利率。

万能险是指包含保险保障功能并至少在一个投资账户拥有一定资产价值的人身保险产品，具有很强的理财属性，保单价值与保险公司独立运作的投保人投资账户资金的业绩挂钩。

业内人士认为，万能险产品结算利率与险企投资收益率息息相关。受低利率、疫情等因素影响，险企投资端面临较大压力，为避免出现“利差损”风险，未来可能会有更多万能险产品结算利率下调。

多家险企万能险结算利率下调

低利率市场环境下，万能险产品结算利率下调或成为行业趋势。今年以来，中国人寿、平安人寿、太保寿险等寿险公司纷纷下调了万能险产品结算利率。

例如，中国人寿的国寿个人税收优惠型健康保险（万能型）A款（2016版）4月结算利率为3.6%，环比减少100BP；太保寿险的传世管家终身寿险（万能型）和平安人寿的平安世纪天骄终身寿险（万能型）结算利率分别在4月和3月下调为4.45%和4.1%，分别环比减少15BP和10BP。

据统计，当前市场上大部分万能险产品结算利率在4%左右，相比其他金融产品仍有较大吸引力。目前，四大行3年期定期存款利率在3%左右。中国债券信息网数据显示，截至5月16日，中债10年期国债收益率为2.8216%。

具有利率优势的万能险产品受到投资者青睐。银保监会统计数据显示，截至今年2月末，以万能险保费收入为主的“保户投资款新增交费”金额约为2164亿元，同比增长约27.29%。

结算利率挂钩险企投资水平

消费者投保应综合考量

与传统保险产品主要提供保险保障不同，万能险理财属性更强，能够让客户分享险企运营投资账户所带来的投资收益。

中国精算师协会创始会员、资深精算师徐昱琛表示，万能险产品的结算利率跟保险公司投资水平挂钩，而险企投资水平又取决于公司投资能力和市场收益率水平。今年一季度，资本市场面临较大回调压力，股票、债券等资产收益率水平显著下降，万能险投资账户的收益率相应下降，从而带来结算利率下调。

“与基金等其他理财产品不同，万能险的结算利率不是对投资账户财务收益率情况的实时反映，因为保险公司往往会通过平滑收益等方式让结算利率保持相对稳定，通过小幅调整的方式来反映投资收益的变化趋势。”徐昱琛解释道，比如从今年3月开始，平安人寿的10款万能险产品的结算利率由5%回落至4.9%。

记者从业内了解到，消费者投保万能险，到期后获得的实际收益确是根据险企每月公布的结算利率按照复利模式累积计算。因此，许多消费者非常关注万能险的结算利率，将其作为投保与否的判断指标。

徐昱琛认为，消费者在做出投保判断时还应该考虑三个因素。其一是捆绑产品的收益率水平。目前，市场上单独销售的万能险少之又少，大多数万能险是和年金险、终身寿险等一起采取“双主险”的方式捆绑销售，这类产品通常要在投保3至5年后，其所缴纳保费才从年金险、终身寿险等账户转入万能险投资账户计算收益。因此，消费者投保时不能仅关注万能险账户收益率，还应该关注另一主险账户收益率，综合计算资金的实际收益水平。

“其二是费用。万能险产品有两笔费用需要关注，包括初始费用和退保费用，前者往往为1%至3%，后者跟退保时间挂钩，一般持有5年后退保不收取退保费用，每提前1年加收1%。所以，这类产品更适合消费者进行中长期投资，持有5年以上为佳。”徐昱琛表示。

其三是历史结算利率。目前市场上销售量比较大的万能险产品多为大型险企的“开门红”产品，这些产品往往在消费者缴纳保费后第3至第5年，万能投资账户才开始计算收益。因此，消费者还应该关注这些公司万能险产品的历史结算利率调整趋势，审慎对待大幅调整结算利率的险企。

关注潜在“利差损”风险

结算利率存持续下调趋势

受低利率环境、疫情等影响，今年险企投资端面临严峻考验。2022年一季度，中国平安保险资金投资组合年化净投资收益率和年化总投资收益率分别为3.3%和2.3%；中国人寿年化净投资收益率和总投资收益率分别为4.00%和3.88%。

徐昱琛表示，目前，万能险产品的结算利率虽在4%左右，但产品约定的最低保证利率普遍在1.75%至3%之间。也就是说，保险公司可以通过下调结算利率来缓解投资压力，只需要最低保证利率实现刚兑即可。基于此，目前险企投资收益率和结算利率的倒挂，可称之为暂时性的“利差损”。当然，如果未来险企投资收益率持续走低，长期低于最低保证利率，将会产生实质上的“利差损”。

所谓“利差损”，是指保险资金投资运用收益率低于有效保险合同的平均预定利率而造成的亏损。具体到万能险产品上，也就是万能险投资账户收益率低于结算利率的情况。2020年，银保监会因为上述情况约谈过12家人身险公司总经理和总精算师。

中国社会科学院金融研究所保险与社会保障研究室副主任王向楠表示，一些保险公司采用较高的结算利率是为了维护或扩大业务规模，通过向客户展示较高的预期利率来促进销售。但如果结算利率长期高于投资收益率，则是“打肿脸充胖子”的做法。这类保险公司往往寄希望于未来能获得高于市场和同行的投资收益，但随着市场利率的下行，这些“希望”大概率会落空，结果是损耗了公司的盈余和偿付能力，带来“利差损”风险。

业内人士认为，随着市场利率水平的不断下行，险企的实际收益率承压，万能险业务面临的“利差损”风险增大，万能险产品结算利率下调成为大概率趋势。

业内专家提出，险企应大力发展投连险替代万能险业务。不过业内对此并不看好，“投连险类似基金，收益率随股票市场波动而波动，但消费者对于保险的稳定预期已经形成，短期内是很难接受投连险出现亏损的。”业内人士表示。

来源/上海证券报

编辑/樊宏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