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院庆，徐帆、濮存昕、杨立新三人20年后重聚《蔡文姬》，浪漫诗化的台词剧情，没有急风骤雨，但正是这样的和风细雨，却一如三人如今的表演，行云流水、俊美飘逸。4月19日，这出限量版《蔡文姬》将登台首都剧场。

2001年，北京人艺重排《蔡文姬》，这出郭沫若将自己融入历史的古典主义戏剧，集齐了徐帆、濮存昕、梁冠华、杨立新等人，在当时已经很具可看性。但徐帆却说，那时其实并不知道这出戏真正的味道，只是完成一个任务；2007年再演，刚刚做了母亲的她，对母子离别有了更多的感触。“而如今则是经历了更多，感觉这个角色已经超出了大青衣的范畴，朱琳老师是大大青衣，我也希望如此。”在她看来，“这辈子我如果没有遇到《蔡文姬》，可能徐帆不是现在这个样子，这是一出锻炼演员气质的戏，不仅在表演，还在于心胸以及为人处事的态度。”

排练期间，濮存昕先是在国家大剧院演出《简爱》，后又经历了母亲离世，一路追赶着剧组的排练进度。虽然曹操这个角色他并非第一次演，但在排练中，濮存昕却似乎难以摆脱自己生活中的儒雅和诗人气质，导演唐烨有时还会忍不住大喊：您现在是曹操，不是濮哥。在濮存昕看来，角色的技术都是当年刁光覃老师创造的，老前辈们给了我很大的启发，“有一次我碰到蓝天野老师，他问我，曹操在读《胡笳十八拍》那段，他是什么时候拿到谱子的，我说刚拿到，他反问我，那你拿腔拿调还朗朗上口？一句话点醒了我。”

导演唐烨给演员说戏

杨立新此次的角色还是当年的周近，在他看来，这部演出并不很多的戏，却是人艺不容忽视的一个戏，焦菊隐除了《茶馆》，浪漫诗化的《蔡文姬》是非常考验演员台词的，碰到能说好台词的演员，一定会好看。

杨立新饰演周近

导演唐烨从2001年便参与了《蔡文姬》的复排，这一次，她还自费做了水墨意境的口罩送给剧组和朋友们。这一次的创作，她说竟然有一种刚到人艺时的排练氛围，“那时没有手机，所有人都专注于排练，后来有了手机，排练场总是进进出出。而这一次则不同，即便有的演员是第四幕才出场，也会从一开始就在台下坐着，关注着别人的表演。1992年我刚到剧院时赶上老艺术家《茶馆》的告别演出，那次我替演小太监，在台上，每个老艺术家的演出我都忍不住要去看两眼，结果下来后，不止十位前辈跟我说：姑娘你不能四处看，要专注于自己的角色。”

这次排练中，每个人都会随时提出自己的看法，而不仅仅是演好自己的角色，徐帆就曾经提醒唐烨注意宫女裙子的长度不能露出鞋。而为了适应今天观众的审美节奏，曾经是全剧一大看点的胡女及胡兵出场的仪仗，也从3分多减到了1分20秒。如今的舞美依然沿用焦菊隐当年亲自画的图，虽然也有一种说法，就是《蔡文姬》的剧本结构仿佛是一件事说了三遍，到中场时其实就可以结束了，但正因如此，唐烨说，“这出戏我们到底要看什么？其实看的就是味道。”

文/北京青年报记者 郭佳
摄影/北京青年报记者 王晓溪
编辑/贺梦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