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之下，演出取消或延期已成常态，即便是大幕拉开，也依然会有突发状况，为演出增添了即兴的戏剧性，更成就了非常时期一场伟大的演出。

3月12日晚，由国家话剧院与北京市西城区人民政府联合主办的“第六届中国原创话剧邀请展”剧目——原创现实题材话剧《春潮》在国家话剧院剧场登台。由于剧中扮演老年叶庆山的国家话剧院表演艺术家王卫国健康宝出现弹窗，不能如期登台，该角色由导演王剑男代为饰演，他手持剧本完成了演出。

该剧是中国剧协原副主席、导演艺术家王晓鹰2019年为杭州话剧艺术中心执导的作品，以“浙江农民企业家”为缩影，展现了浙商的创业奋斗史，更是浙江儿女荡气回肠的时代序曲。国家话剧院艺术家王卫国、江佳奇联袂杭州话剧艺术中心的多位演员共同出演，自首演以来，因疫情几经周折才实现了此次赴京演出，如主创们所说，“涌动的‘春潮’可以迟到，但绝不缺席”。

但在当晚演出开场后，总导演王晓鹰却登上舞台，向观众解释道：由于剧中扮演老年叶庆山的国家话剧院表演艺术家王卫国健康宝弹窗，不能如期登台，该角色将由导演王剑男代为饰演，但他对于剧中大段台词不能完全脱稿，因此为了尽可能保持演出的流畅完整，他将手持剧本完成演出。据悉，老年叶庆山是一个层次丰富、极具挑战性的角色。而突发状况出现在首演前一日的晚上，彩排到一半时，王卫国被通知必须尽快离开剧场进行居家隔离，所有人听到这个消息几近崩溃。

据总导演王晓鹰介绍，《春潮》此前两次定好的赴京演出均因疫情而推迟，其中一次布景甚至已经在运输途中，又不得不中途折返。此次得知主演突发状况后，王晓鹰首先想到的是自己上台替演，而在他的导演生涯中，对于这样的状况并不陌生。“我经历过三次：一次是1988年在首都剧场演出《浴血美人》，男主角演到一半受伤送医，我替他演完了下半场；第二次是2015年《理查三世》去伦敦演出，一个在剧中演出五个角色的演员突发状况，我替他演了其中的四个角色；2019年《兰陵王》圣彼得堡的演出，一位演员因母亲身体状况而没能前往，最后也是我上台替演。”有过之前的几次经历，替演已经成为他的惯性处理方式，本来想是不是自己上，但后来还是觉得导演王剑男是比自己更合适的人选。对于这个决定，王剑男压力很大，最终是王晓鹰的一番解释让他放下了压力：既可以避免整个剧组的无功而返，也许还能成就一场可遇不可求的演出。杭州话剧艺术中心的领导得知这一替演决定后，甚至潸然泪下，有了一种绝处逢生的感觉。

于是，首演前一日22点，夜色已深，导演王剑男走上舞台，集中精神，全情投入，在王晓鹰的提示下尝试着一种特殊的表演方式。而剧组全体演职员也已然忘却困意与疲惫，全力配合，反复尝试，只为不负观众期待与剧组前期的用心筹备。首演时，王剑男化了妆也换了服装，手拿剧本完成了演出。王晓鹰说：“这样的方式与剧目的风格其实并不违和，《春潮》本来就是一出叙述性很强的剧目。”

由于第二场演出已确定取消，因此这场演出也正如王晓鹰所说，“这是一场由非常情况逼出来的绝无仅有的演出，是疫情防控版”，更成为疫情期间最为独特且不可复制的一抹舞台风景。谢幕时，全场观众都将敬意化作掌声献给剧组。

文/北京青年报记者 郭佳
摄影/北京青年报记者 王晓溪
编辑/崔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