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因小客车摇不上号，以签订《汽车质押借款协议书》为名，买卖北京市小客车配置指标。11月16日，北青-北京头条记者获悉，北京密云法院审结了这起合同纠纷案件，法院根据《北京市小客车数量调控暂行规定》，从社会公共利益和公共秩序出发，认定双方签订的合同无效。

2016年10月19日，赵某与王某签订《汽车质押借款协议书》，协议书约定出借人为王某、借款人为赵某，借款金额为15万元，质押物为京牌帕萨特小轿车一辆，机动车所有人为路某。同日，王某向赵某指定的孟某账户转账87 000元，赵某将车辆、行驶证交给王某。因车辆所有人路某所涉案件，2019年12月该车辆被北京市顺义区人民法院扣押。故王某将赵某、孟某诉至法院，要求法院解除双方之间的合同，判令赵某、孟某返还车辆款87 000元并支付资金占用费。

法院经审理认为，双方签订的虽名为《汽车质押借款协议书》，但实质上为买卖合同关系，王某、赵某在开庭审理过程中亦认可双方之间为买卖合同关系。王某与赵某对涉案车辆进行买卖，王某陈述其无北京市小客车购车指标，上述协议书订立目的及内容均违反了《北京市小客车数量调控暂行规定》中关于小客车配置指标不得转让的规定，扰乱了北京市对于小客车配置指标调控管理的公共秩序，应认定为无效。合同无效或者被撤销后，因该合同取得的财产，应当予以返还；不能返还或者没有必要返还的，应当折价补偿。有过错的一方应当赔偿对方因此所受到的损失，双方都有过错的，应当各自承担相应的责任。故赵某应返还王某车款。

关于赵某主张的车辆使用费的问题，考虑到自2016年10月19日赵某将涉诉车辆交付王某之日起至2019年12月10日涉诉车辆被扣押，涉诉车辆均由王某使用处置，同时考虑到双方就涉案合同无效均存在过错，故法院从赵某应退还的车款中酌定扣除车辆使用费45280元，由赵某返还王某车款41720 元。

密云法院民二庭法官助理徐文静表示，近些年，由于京牌小客车指标中签难度越来越高，导致“京牌”成为了热门交易对象，衍生了处于灰色地带的京牌车辆指标转让市场。很多人认为车牌是自己合法的私有财产，可以按照自己的意志进行处分。实际上，“京牌”的买卖行为违反了《北京市小客车数量调控暂行规定》中关于小客车配置指标不得转让的规定，扰乱了北京市对于小客车配置指标调控管理的公共秩序，损害了社会公共利益，合同应属无效。

徐文静介绍，该案对从事扰乱社会公共秩序、损害社会公共利益的交易行为从法律上作出否定的评价，引导市场交易主体在参与经济活动过程中遵纪守法，不以个人私利损害公共利益，引导建立公平公正、诚实守信的市场交易秩序。

从公平、公正的角度出发，民事法律行为被确认无效后，行为人因该行为取得的财产，应当予以返还；不能返还或者没有必要返还的，应当折价补偿。有过错的一方应当赔偿对方由此所受到的损失；各方都有过错的，应当各自承担相应的责任。王某与赵某明知车牌不可买卖仍签订买卖合同，双方就涉案合同无效均存在过错，应当承担相应的责任。

徐文静解释，我国民法典对合同无效的情形有明确的条款规定，其中合同内容违背公序良俗、侵害社会公共利益属合同无效的情形，民事主体在从事交易行为的过程中要严格遵守相关法律规定，遵循诚实信用的原则，切勿私自买卖北京市车辆配置指标，否则将可能面临合同被确认无效、产生财产损失甚至丧失已取得的小客车配置指标等风险。

通讯员 张蕾

文/北京青年报记者 宋霞
编辑/白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