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青年报
文学 | 娄塘的外婆家,藏着最深切的童年记忆
文学报 2020-12-31 07:00

娄塘古镇至今已有600多年历史,蜿蜒的街巷与大大小小的河流纵横交错,形成了“娄塘街,条条歪,七曲八弯十七八个天井堂”的独特景象。娄塘充满着生态情趣,令我梦绕至今。

读小学时,每年暑假妈妈都把我寄放在娄塘的外婆家。记得那时去嘉定,要先乘北嘉线到嘉定城中,再换乘嘉塘线才可以到达娄塘镇。到了娄塘镇穿过小镇口,沿着一条大河边上的泥土路一直往东走就是袁家宅外婆家了。

每次沿着这条河边泥土小路行走时,那一望无际的田野,那望不到尽头的清澈河流,是那么吸引着从城市来度假的我,我一路欢快地奔跳着向前,一点都不感到累,也感受不到骄阳的炎热。到了袁家宅,好多我不太熟悉的村民都会认出我,还能叫出我的小名,让我感受到一种深厚的亲情。

当然,我小时候也是很捣蛋顽皮的。到了娄塘乡下更是新奇无比,看到啥都很好奇,特别是对乡下的烧饭灶头情有独钟。因为乡下的灶头锅里烧出的饭菜,还有锅底里微焦的锅粑特别得香。我会坐进灶头里帮外婆烧柴火,那柴火有时会熏得我一脸的泪,我用拿过柴的手去抹泪,结果我的小脸被抹得脏兮兮黑乎乎的,像个小花脸。

外婆是和舅舅一家住的,所以我和表哥表姐们一起玩。我经常跟着小表哥一起赤着双脚,去河里抓鱼去沟里捉蟹,弄得满身是湿透的泥土,但我全不在乎,兴奋的笑脸无比灿烂!

袁家宅,家家都种甜芦粟,外婆家的自留地里也种了很多,每次我都是吃到手被划出了血也毫不在意,继续吃到嘴角起泡还那么津津有味。还记得我会去外婆家的自留地里摘西瓜,然后放在吊井水的桶里沉入井底,过个把小时再拉上来吃,西瓜瓤凉凉的更甜更蜜了,把我的小肚皮都吃撑了。

记忆最深的一次,“知了”叫满天的下午,我和姐姐偷偷把外婆家客堂里的木门板卸了下来,去前面拐湾处的大河里游泳。这条大河两岸树木郁郁葱葱,又宽又深的河水清澈透明,大热天里能在这里游泳是多么享受和凉爽。当我俩趴着门板游到河中心时,因为不熟水性都不太会游,况且又是两个人合用一块板,我一紧张小手滑落了门板就沉了下去,我的手开始乱抓,抓住了姐姐的脚不肯放,俩人在河中一浮一沉,险象环生。就在这危急时刻,大表姐正好来河边洗衣物望见,慌忙地叫来人,把我俩救了起来。我呛了好多水又受到了惊吓,晚上就发热生病了。外婆很生气地叫我妈妈赶紧来把我领回去,还说出了事怎么担当啊!话是这么说,但娄塘的生态情趣是多么地让我依依不舍,为此年年暑假还是照去不误,外婆见了我当然还是喜笑颜开。

一晃几十年过去了,那里已是人去屋空。嘉定县也变成了嘉定区,但那曾经的往事依然历历在目。浓浓的乡间趣味,生态的自然和谐,与现在环境的污染、生态系统的失衡相较,更让我难以忘怀学生时代的娄塘外婆家!

编辑/王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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