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帮助患者摆脱泌尿结石的困扰，广东东莞市人民医院泌尿外科护士长陆奔依托自己20多年的护理经验，摸索设计了一套专门针对泌尿结石患者的“排石操”。她介绍，自2018年7月正式推广以来，截至今年7月底，累计有190余名患者加入跳操队伍，成功排出率94.91%。同月，东莞市卫生健康局也通过官方微信发文介绍了陆奔设计的“排石操”。

然而，虽然效果不错，“排石操”的普及却并不顺利。8月12日，陆奔在接受北京青年报记者采访时表示，尽管初期效果良好，但依然有不少患者对运动排石充满排斥，“不相信，宁可手术也不愿意尝试。”但她解释说，对于≦6mm的小结石来说，原本就有50%左右的可能，可以通过大量喝水、适量运动自动排出，“排石操”只是针对不对部位不同情况结石更有针对性的训练，成功率自然会高一些。她介绍，跟自己跳操的患者排出结石≧6mm占90.68%，最大的是1.5cm，其中有85%是符合手术指征。

护士长自创网红“排石操”

听闻要找护士长陆奔，东莞人民医院泌尿外科的医务人员第一反应就是：“找陆护士长学排石操吗？”事实上，自2018年7月正式推出后，陆奔自创的的“排石操”视频就隔三差五被网友上传，屡屡引发关注，陆奔本人也因此成为科室红人。2019月7月10日，东莞卫生健康局也曾专门邀请陆奔，就其所设计的“排石操”进行介绍、指导。

陆奔介绍，自己在泌尿外科从事专科护理已经有20多年，经常会见到有病人因为结石疼得满头大汗。但只要疼痛缓解了，不少人就又将结石抛之脑后，放任其成为体内一颗“定时炸弹。”2018月5月，陆奔开始萌生编排“排石操”的想法，“以前也有患者经过指导，顺利通过运动排出结石，所以就想能不能把这个设计成一套操。”

为此，陆奔咨询了多位泌尿方面专家，凭借个人经验，在充分研究人体泌尿系统结构、结石排出路径等原理的基础上，设计出一套时长20余分钟的健身操。担心“排石操”不能为患者所接受，她还专门找来了不同年龄段的试跳者。里面既包括陆奔70多岁高龄的父母，也包含年龄分布较广的广场舞队员，甚至还有3岁的小朋友。通过对他们的指导，陆奔得以一点一点修正动作，确保每个年龄段的患者都可以参与练习。

百余名患者借此成功排石

2018年7月，陆奔自创的“排石操”开始正式推广，陆续有患者开始加入跳操队伍。此前曾有媒体报道称，“排石操”成功排石率达93.8%。对此，陆奔解释说，所谓成功排石率，是指患者在开始跳操后，3天、7天乃至更久的时间里是否成功排石。由于每个患者加入的时间不一样，因此每个月数据都会变化。就目前来说，综合成功率最高时达96.8%，最低时也有93.55%。她介绍，截止2019年7月，目前共190名患者参与跳操，排出率达94.91%。

对于有网友质疑这个成功率太高，不太现实的问题，陆奔解释说，并非所有患者都适合跳“排石操”，“像是肾积水比较严重，或者结石尺寸太大超过1.5cm等情况，就不会推荐他跳操，因为输尿管及尿道就那么窄，自主排出可能会造成输尿管及尿道黏膜破损。”而对于“排石操”适用的尺寸相对较小的结石来说，大量喝水、适量运动本来就是常见的排石方式，“一般情况下，≦6mm小结石可通过运动自动排出的概率也有50%左右。”而“排石操”针对结石所处位置、排出路径都做了专门的设计，并针对每个患者不同病情进行性个体化的运动指导，因此会大大提高成功的概率。她介绍，跟自己跳操的患者排出结石≧6mm占90.68%，最大的是1.5cm，其中有85%是符合手术指征。

精力有限“排石操”推广遇难题

然而，虽然成功率很高，“排石操”的推广却并非一切顺利。陆奔介绍，一般来泌尿科就诊的结石病患者，要么是已经发炎导致突然疼痛才来看病，要么通过体检查出来体内有结石。对于符合条件的患者，她都会鼓励对方尝试下“排石操”，但仍有部分患者对此比较抵触，“就是不相信，宁可手术也不愿意尝试。”陆奔告诉北青报记者，目前针对不同部位的结石有多种不同治疗方式，术后恢复时间从1天到4、7天不等。相比之下，“排石操”有其独特优势，即无需吃药、手术，所花费用也少很多。

陆奔说，目前网络上流传的教学视频，对患者的指导而言，只是一个大致参考，“还是需要更细致更个人的指导，因为结石位置、大小等特点都会对动作有不同的要求，但我确实是没有精力也没有那么多钱去把每种情况下的操拍一遍了。”

据她介绍，自“排石操”推出以后，每天下班后自己都义务带病人们跳舞，进行一对一指导，经常要忙到晚上10点多才能回家。回家后还得对一些外地慕名而来的患者进行远程指导，一个一个回复微信，“时间久了真的是有些吃不消，4月份我自己的身体也出现了一些问题，因此只好在6月初暂时停了网上远程教学。”

医院已开设“排石操”门诊

好在现在医院已经就“排石操”专门安排了门诊，时间定于每周五下午，在一定程度上减轻了陆奔的压力，“但是患者多的话，还是会在周中安排加跳。”

陆奔解释，此前“排石操”一直是自己在义务教学，所以时间都定在下班以后。其他同事虽然有心帮忙，却往往抽不出时间，“因为不光要动作教学，还要花费更多的个人时间和精力，去回复患者回家后自行跳操时提出的问题，或处理出现各种各样的状况。而我们科室的护士都很年轻，孩子也都还小，下班之后都得回家照顾家庭，我也是因为孩子已经上大学了，家里相对比较轻松，所以才能坚持这么久。”而现在情况正在逐步好转，“目前已经有300多名各地医院的医务人员表达了想要前来培训的意愿，因为一个一个教确实没有时间，所以计划组织一次集体培训，只是目前时间还没有确定，但已经在推进当中了。”

陆奔说：“我们在推广这套‘排石操’的过程中发现，有68名患者在跳操的过程中并未排出任何结石，然而复查时却发现结石已经不知不觉消失了，所以下一步还想就‘排石操’是否有碎石的效果继续研究。当然，继续研究可能意味着需要花费更多的资金、时间和人力，但一旦研究成功，就能突破项目的技术瓶颈和局限性，帮助更多患者徹底脱离结石的困扰，这是我的心愿。”不过，泌尿系结石是全球性疾病，患病率高达5-15%，且有显著的复发风险，单凭个人力量是远远不够的。所以她希望，能有合作者参与进来，或者将现有技术转让出去，造福更多的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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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北京青年报记者 孔令晗
编辑/董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