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初,周国平、郭红夫妇带着儿子叩叩前往美国,探望读大学的女儿啾啾,却因为疫情滞留在美国长岛。在等待归国的日子里,一家人过上了与以往截然不同的日子。最初的焦虑忧惧释放后,人慢慢定下来,忽然有了时间放空,生活本然的一面也随之浮现。在长达7个月非同寻常的旅居中,郭红用灵动细腻的文字记录了长岛的日常,呈现出生活的热气与诗意。近日,这些文字集结成《长岛小记》由新经典推出。
在《长岛小记》中,郭红记录了全家在异乡的生活:像面对初识的人一样试着了解新的居所、像写文章一样寻找灵感筹备三餐、看翻涌激荡的云与飓风过后深邃湛蓝的天、躲在窗帘后“监视”偷吃了南瓜苗的獾……点滴“无意义”的日常,构成了平凡生活中最真实的可爱与快乐。“以前总是不懂,什么叫活在当下?现在明白了,就是随遇而安。其中最重要的是‘安’,尽快在新的境遇下保持内心的平静安宁,适应它,顺应它,择机而改变它。”郭红如是说道。
生活跳脱出原本的轨迹,伴随而来的是对于自我、家人、人生与世界的思考。在《长岛小记》中,作者讲述面对世事的变迁,家人们学会随遇而安;看着一双儿女飞速成长,甘愿充当他们人生中的配角。环境越是变幻无常,越是要找到稳定恒常的锚点。无论身处何处,对自然的内在应和,对亲情的温暖体悟,对过往的珍重之心,都彼此相通。
回忆起这段不同寻常的日子,周国平坦言,“蛰居长岛的日子,生活变得非常简单。异国他乡,加上疫情,把人际交往减到了最低限度。我们这个小家,四口人长时间朝夕相处,是多年来不曾有过的情形。因此,在她的笔下,也就有不少篇幅是写日常家居生活的。我要庆幸她很少写我,因为妻子眼中的丈夫难免会有许多缺点。作为母亲,她关注孩子的成长,有一些很好的感悟。”
在书中,郭红谈到为人父母的心态,“孩子一长大,父母在他们面前不知不觉地小心翼翼起来。那是面对自己非常亲近,但又不太了解的事物的一种小心翼翼……父母能够为孩子做的是多么少啊。那些不相信这一点的父母,终归会被生活教训。孩子有自己独立的命运和人生,他们不会永远依附在我们的翅翼下,终归会找到一片天空去翱翔。我只能接受这一点,并且试着安心。”
结束长岛的旅居,迎面而来的是熟悉而又崭新的生活。在书中,郭红感念,“我们筑的巢并不只是一个房子,那些把你与世界联系起来的丝丝缕缕,那些让你欢笑和牵挂的一切,都是这个巢的一部分。由此,我们才能安住在这个世界上,无论游荡在哪里,都有根扎进大地。”
新书出版后,不少读者读后感慨,看郭红书写生活细节处的苦与乐,是通往内心之路的旅程。音乐人程璧表示,“读着就好像随着她一起,经过了那段长岛的日常,那些内心深处的小小缱绻,那些不时冒出来的可爱念头,会有同为女性的共鸣。往往被宏大叙事所忽视的这些真实而细腻的心思,能安静坐于书桌前梳理并记录下来,真好。”
文/北京青年报记者 张知依
编辑/弓立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