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几年，互联网金融已发展成妇孺皆知的产物。有人用它解决了燃眉之急，有人因为它身欠巨债。

与此同时，一群嗅觉灵敏的“商人”也尾随而来，他们通过各种非法手段或各个渠道获取贷款人的信息，并以此为猎物，形成一条完整的黑色产业链，大发横财。

不过，随着其猖獗的发展，各大平台已注意到他们的存在，并不断迭代更新反欺诈技术，意欲从贷前、贷后等环节阻止违法犯罪行为，“商人”们也不甘示弱，利用AI等先进技术结合互联网平台广撒网的形式，奋起反击。

双方的博弈已经开始……

01、骗局

王强是在上海上班的一名外企员工，今年4月，因遭遇杀猪盘，导致其被骗贷120W。

“我的贷款来自8家银行，根据自己的收入，在一年内还清本金和利息是不可能的”为此，他很苦恼。

一个偶然的机会，王强从手机短视频上看到有公司宣称可以帮助负债人上岸或延期还款，他动心了。

“收费是欠款的5个点左右”王强认为，花点钱可以减轻还款压力，征信还不受影响，算起来也算值。

于是，在与对方深聊3小时，说明具体情况并制定好还款计划后，王强按照约定打款6W，但两天后，对方消失了。

“不再回我微信，电话也联系不上”王强才发现，自己又被骗了。

相比于突然的失踪，另一类公司则略有底线，他们在收取高昂的服务费后会“指导”负债人如何上岸，但最终能否成功通过，全看运气。

2020年，张迪因经济紧张，向网贷平台申请了6万贷款，后来，因无力偿还，时常接到来自该平台的催收电话。

迫于压力，张迪便在网上咨询了一家提供“反催收”服务的公司，向其充值了980元的会员费。充值后“反催收”公司的工作人员发给他一套减免还款的话术资料包，张迪按照话术跟网贷平台沟通，但失败了。

随后，张迪又通过微信联系该公司的工作人员，对方表示如果再缴纳300元，就可以为张迪伪造一个疫情期间的病例证明，让张迪去跟网贷平台哭诉自己得了新冠后又失去工作，生活困难，如果平台不同意，就投诉平台恶意催收，以此达到减免债务、延期还款的目的。

拿到病例证明后，张迪再次找网贷平台，并对自己的悲情处境进行了一番渲染。但平台受理后，发现病例证明涉及造假，便拒绝了其延期还款的要求。

无奈，张迪只能在次“求救”工作人员，却发现自己已经被拉黑。

刘妍与张迪的经历类似，在给“法务”转款2500元后，对方直接失联了。

“本以为不会再被小催（催收）干扰了，谁知道电话都打到闺蜜那了，发消息联系，才发现被拉黑了”。

“收费没有太多标准，行业从未正规过”一位接触过“反催收联盟”的业内人士如此评价。

02、分食

事实上，王强、张迪、刘妍的经历只是金融行业黑灰产中介的冰山一角。

2021年1月，相关部门启动单户对公不良贷款和批量个人不良贷款转让试点工作，个贷批转规模呈现“井喷”态势。

2021年，试点机构共挂牌转让50个零售资产包，债权金额达56.61亿元。2022年，市场进一步扩展，全年累计挂牌项目279单，累计挂牌金额456.7亿元。

庞大的市场规模引起了黑灰产的注意。

据《“非法代理维权”治理调研报告（2023）》显示，自2020年以来，非法代理维权黑产规模显著增长，全国已有超过万家相关公司，其中，2021年成立的公司数量是过去10年总和的5倍以上。

在百度、淘宝等平台，搜索“债务延期”“挂账停息”“债务委托”“债务规划”等关键词，呈现出来的广告比比皆是。

“代理维权组织主要通过虚假广告宣传和误导消费者 、伪造证件和材料、 批量投

诉、恶意索赔、 利用消费者进行“碰瓷”式投诉 等手段向金融机构或助贷平台施压，以达到非法牟利的目的。”一位金融机构的从业者表示，这不仅侵害了消费者隐私和财产安全，还可能导致其面临遭受诈骗、资金损失、信用受损、法律诉讼等风险，同时也扰乱了金融行业的正常生态。

“2023年，在信访平台由同一信访人多次重复投诉、且为非理性诉求的缠访投诉，约占我司正常投诉信访的30%”奇富科技在接受媒体采访时透露。洋钱罐也表示，初步估计平台20%—30%的投诉都来自黑灰产代理。

面对黑灰产欺诈，监管部门和金融机构联手反击。

2022年，银保监会发布《关于进一步加强消费金融公司和汽车金融公司投诉问题整治的通知》称要严厉打击非法代理黑灰产，严肃查处“征信修复、洗白、铲单、征信异议投诉咨询、代理”等违法行为。

今年2月，中国银行业协会又组织制定了《中国银行业应对“代理维权”灰产识别标准（征求意见稿）》和《中国银行业应对“代理维权”灰产工作指引（征求意见稿）》，直指互金市场“代理维权”相关黑灰产。

3月，中国互联网金融协会发布《关于防范互联网金融领域违法违规代理维权风险的提示》指导互联网金融领域从业机构共同抵御黑灰产的侵害，维护行业正常秩序。

03、对决

金融科技机构们则用实际行动对反催收联盟进行打击，守护消费者的资金安全。

2022年4月，朱俊在冒牌“老乡”的唆使下，借钱进行投资理财，彼时，“老乡”向其推荐了微粒贷和美团金融，朱俊先从微粒贷顺利贷出了10.2W，但在美团金融却遇到了“卡点”。

“注册之后，美团金融的客服很快就打来电话，问我贷款用途是什么，在得知是用于投资理财后，美团金融直接拒绝了”朱俊称，客服人员还提示他可能被被骗了。而此时，朱俊在微粒贷借来的钱已用于投资。

“如果微粒贷也能像美团金融这样，我就不会贷款被骗了”朱俊后悔没有先注册美团金融。

“目前，美团平台已针对电信网络诈骗搭建了从预警、识别到拦截、劝阻再到举报、打击的全链路防控体系。其中，在拦截劝阻方面，当用户疑似被骗时，美团平台会基于风险等级的差异化输出不同的应对策略，如风险提醒弹窗、风险问卷、智能语音劝阻等，针对高风险借款等特定场景，平台还会安排人工客服进行点对点劝阻，以最大程度避免用户资金损失”美团相关负责人称。

值得一提的是，过去一年，美团平台累计识别潜在电信网络诈骗被骗用户115万余人，累计保护用户资金近60亿元。

此外，美团平台还主动发挥技术优势，向各主管机关报送潜在被骗用户预警信息230余万条，报送违法犯罪嫌疑人线索4000余条，协助各地公安机关打击犯罪嫌疑人近千人。

微博借钱也在打击金融黑灰产方面有了突出的表现，从日常运营中锁定各类黑产违法犯罪线索，积极协助公安机关、监管部门对黑产的调查处理。

今年2月，一位王姓客户与微博借钱平台客服联系，称自己找了上海某律所代理公司处理自己的欠款，反馈自己失业了，资金困难，要求协商还款，并提供了一份落款为：深圳宝安区某街道办事处开具的“深圳市失业登记及困难证明”。

随后，微博借钱工作人员前往发证单位核实信息，经核实后客户提供的证明与该单位的证明不一致，平台向所辖地深圳警方报警，经过警方调查，确定嫌疑人涉嫌变造“国家机关证明文件”的违法行为。

根据微博借钱平台提供的数据，截至到8月份，已配合公安机关立案9起，对相应的“反催收”人员进行抓捕。

而这些成果源于新浪数科在打击和预防黑灰产的道路上采取了多种措施：一、通过技术手段，筑好“防火墙”；二、与警方加强合作，共同打击金融黑产；三、加强公众教育，提高消费者的风险意识和鉴别能力。

目前，新浪数科用户金融欺诈拦截部门通过自主开发的“神荼”反诈风险防范系统，建设反诈预警、反诈情报、反诈策略、反诈模型等体系模块，搭配AI反诈叫醒服务，形成完整反诈体系闭环。平均每天识别涉诈异常行为超过100件，累计进行反诈提醒教育5.9万人，识别并阻断被电诈用户1.5万人，避免用户损失超过1亿元。

相比之下，奇富科技不但为非主观原因陷入借贷困境的失信人，提供家人抚养、赡养方面的物质支持与服务，形成针对特定人群的产品化金融科技企业社会责任举措。还在自身积累的风险识别、风险处理等人工智能技术的基础上，加入金融行业大模型辅助，主动识别各类黑灰组织，阻塞各类黑灰产渗透。其自有的“奇网”系统已发现活跃的黑灰产渠道200余个，为用户因数据泄露止损4.2亿元。

由此可见，未来，随着金融科技机构与监管部门的协同治理，消费者金融安全意识的觉醒，黑灰产或将无处遁形。

文/金仁甫

编辑/范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