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的夏天，在2014年互联网大会上，360CEO周鸿祎与搜狐CEO张朝阳的对话妙语不断。

周鸿祎调侃，岁月不是“杀猪刀”是把“猪饲料”，他还讨论了罗永浩与王自如的在线舌战，并认为传统领域受互联网冲击，所有人都得了“互联网焦虑症”，张朝阳则回忆自己创业初期的焦虑与兴奋，觉得自己“特别牛”，现在要“走好脚下的路”。 二人还讨论了互联网的下一波机会在哪儿，认为未来属于“90后”。

十年后的周鸿祎与张朝阳，依然冲在行业一线，感受互联网行业的沉浮。如今二人都有了新的网红身份，一个因今年车展出圈成为新晋网红，一个因讲物理课成为知识网红。今日，两位网红企业家再次现身互联网大会并展开一场圆桌对话，讨论了互联网的发展与人工智能，分享了打造网红IP的心得，展望了互联网的下一个十年。

过去十年：印象最深刻是什么？

十年前，周鸿祎和张朝阳的对话总结起来，有焦虑、机会、创新、90后四个关键词。

十年时间过去，二人对互联网行业印象最深刻的是什么？

张朝阳说，十年前人们在手机上花的时间比现在要小得多，现在哪怕人们在外面走路，每个人都在盯手机，甚至造成了一些问题。

他认为，过去10年互联网的发展基本上是两个方向，一个是人工智能的发展，另一个是长短视频等影像化的内容的崛起，而这些内容的分发一是靠AI算法，二是靠社交分发。

周鸿祎调侃自己年纪大了记性不好，发生了太多事都想不起来。自己印象最深的是近两年人工智能的突破，因为过去人工智能技术被搞得有点像“人工智障”，但这次大模型的突破，使得人工智能进入到新的阶段。

他说，在两三年前，自己感觉互联网的发展碰到了瓶颈，行业里在谈论区块链、元宇宙、web3.0……试图在寻找出路，没想到人工智能突然再次爆发，这给互联网带来了革命性机会，很多应用都会被重塑一遍， 互联网的创业和投资又充满了火爆、旺盛的需求。

今年正值中国全功能接入国际互联网30周年的重要节点。当谈及更久远的中国互联网30年，张朝阳回忆，自己是在98年和周鸿祎认识的，对方当时去了他的办公室，讨论了域名的问题。他还透露了周鸿祎为什么永远穿红色衣服的秘密，因为他名字中的“祎”不好读，过去经常有人把周鸿祎叫成“周鸿伟”，所以他干脆就用红衣服来告诉大家，我是红衣（鸿祎）。

在谈及互联网发展历史时，张朝阳还提到了最近被热议的互联网网页记录正在逐渐消失的话题。他感慨，在互联网之前，报纸、报章书籍等纸质内容被保存下来成为一种记录，但随着人们开始上网，很多当时的事件或者记忆都以电子版的形式存留在所有的平台的服务器里，但是如果每个平台、服务器不去做更新，“可能互联网历史的一些文字就已经消失了”。

周鸿祎则说，中国互联网30年不光是对用户带来数字化生活方式改变和对中国数字经济推动，还有无数背后的推动者，既有像自己和马化腾、丁磊等工程师技术人员，也有草根站长，还有张朝阳这样的海归学霸，不论成败与否，共同构成一幅波澜壮阔的创业画卷，这样应该拍一部《中国创业者》。

“包括这中间也有很多爱恨情仇，我比较有幸跟很多公司都交过手。”周鸿祎调侃，自己可以当主演，“我既是一个观察者，也是一个参与者，我像一条鲇鱼一样，把水搅得更浑了还是更活了，我也不知道，我觉得应该值得去纪念中国互联网形形色色的创业者。”

网红企业家IP：要学会放下身段

对话中，两名企业家还分享了关于网红经济和打造个人IP的经验。

张朝阳提到，在开讲物理课之前，自己已经英语直播了7年，现在的英语水平比在美国的时候都高，词汇量非常丰富。他鼓励大家通过直播和视频创作，除了获得粉丝和影响力，还能在自我提升中收获成长。

周鸿祎则从企业家的角度出发，认为企业家的一个责任是代表企业和公众做沟通。如果不能做直播、短视频，还按照传统的方式操作，会和用户失去联系。而且企业最重要的是得到流量，因为只有通过流量才能获客，才能去推销产品、宣传服务。

他认为，企业家做直播一定不能居高临下，俗话说就是讲话不要有“爹味儿”。“你平常对员工可以训话，员工拿你的钱不得不忍受着老板的训斥，但是老百姓来是跟你平视交流，和你在人格上是平等的，所以不能去居高临下自吹自擂去教育别人，更多地是要放下身段，就是能够自嘲和自黑，我觉得这一点对很多企业家来说可能要改变一些做法。”

他还特别提到了董宇辉。十年前人们提起网红，还是比如“XX姐姐”，而如今董宇辉重新定义了网红定义，甚至很多企业家都应该去学习。可没想到前段时间董永辉突然说自己最反感网红这个词了，好像网红这个词又成为了一种负面。

二人近期都把自己的网红实践写成了书。周鸿祎透露，自己最近在准备一本关于企业家如何做演讲、如何做IP的书，很快将会出版。现场张朝阳把一本《张朝阳的物理课(第二卷)》送给周鸿祎，透露自己关于量子力学的书也很快出版。周鸿祎说，《张朝阳的物理课》第一本自己看了愣是没看懂，感觉自己有文化没知识。他调侃，如果有什么话是对未来10年后的对方说的，“张朝阳可能会对10年的周鸿祎说：我的书你读了吗？有进步了吗？”

周鸿祎翻开了张朝阳送的新书

未来十年机会在哪儿？

在展望未来十年时，张朝阳与周鸿祎都表达了对人工智能改变世界的预期。

张朝阳以物理学为例，认为尽管大模型AI在处理大量数据和提供重复性答案方面非常强大，但在原创性思考和复杂问题求解方面，比如AI能不能理解量子力学、能不能原创思考一些物理的问题，还有待突破。他预计，未来将是人脑跟AI相结合，可能会产生很多新的科研成果 。

他提醒也要关注人工智能可能带来不好的一方面，比如虚假信息、身份认证、个人隐私问题等等，都需要相应的法律来跟进。

对于10年以后的互联网的机会在哪儿。张朝阳认为未来社交仍将是主流。人们以后的生活可能都是永远在线，即使人们未曾见面，也能成为最熟悉的陌生人，实现24小时的无缝交流。

周鸿祎则表示，自己坚信在互联网、云计算、算力和数据的基础之上，以大模型为代表的生成式AI技术，至少在未来10年到20年都会深刻地改变世界。

他幽默地设想，除非未来十年中遭遇世界毁灭或是三体舰队来到了太阳系，自己比较的关心还是人类取得了哪些科技上的进步，比如人工智能助力生物等领域的突破，脑机接口、可控核聚变和星际旅行等科幻般的未来，期望都能落实。（刘佳）

编辑/田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