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合国安理会2月21日就“北溪”管道爆炸事件举行公开会

最近，围绕“北溪”天然气管道被炸事件元凶又出了新“版本”——美国等西方媒体报道称，一个亲乌克兰团体可能是元凶。随即，乌克兰方面否认卷入事件，德国方面称曾搜查一艘被怀疑运输相关爆炸装置的船只，俄罗斯方面则批评相关报道是为“转移视线”，呼吁彻查。

穿越波罗的海海底、连接俄罗斯与德国的“北溪”天然气管道去年9月被爆炸破坏，是俄乌冲突中一大爆炸性事件。谁炸了“北溪”？事件从发生那一刻起就陷入了罗生门，而且尽管其后有些爆料出炉，但笔者预料，该事件和历史上多起重大事件一样，很可能成为历史悬案。

其一，爆炸之初美欧反应颇为诡异。爆炸事件发生之时，瑞典方面曾在管道发生泄漏海域探测到强烈的水下爆炸。之后不久，瑞典方面拍摄到管道的四处泄漏点。从获利角度反推，美国和乌克兰无疑嫌疑最大，但一开始西方舆论把矛头指向俄罗斯。试问，俄罗斯有什么理由“挥刀自宫”，把自己的资产和能控制欧洲能源的战略性工具毁掉？而波兰前外长西科尔斯基在爆炸后第一时间发推称“谢谢美国”，露出了马脚。也许是得意忘形，美国国务卿布林肯在记者会上说“无论如何，这件事也算是一个巨大的机会”，有利于欧洲“一次性彻底摆脱对俄罗斯能源的依赖”。此番表态让世界舆论哗然。

其二，欧洲坚持不让俄方参与调查，自身动作缓慢。外界普遍认为“北溪”管道爆炸要经过精心准备，袭击者需要时间，实地前往事发地点。爆炸事发地位于丹麦和瑞典专属经济区，而俄方在事发前未获准进入这一水域，因而没有机会行事。爆炸事件发生后，俄方曾向瑞典和丹麦提议成立联合调查组，但遭拒绝。前不久，俄方指责丹麦和瑞典方面没有提供任何关于调查进展和结果的信息。换言之，欧洲死活不让事件的最大受害者俄罗斯参与调查，世人怎么能知道真相？按常理，另一个受害国德国应积极要求与丹、瑞方面展开联合调查，但德国一直不积极进行调查，也令人生疑。

其三，美欧否认美国知名记者西摩·赫什的爆料。2月8日，普利策奖获得者、资深记者赫什援引知情人士信息公开“北溪”爆炸事件真相：2022年6月，北约举行“波罗的海行动”年度军事演习期间，美海军潜水员在“北溪”管道上安放远程遥控炸弹。同年9月26日，挪威军机投下声呐浮标引爆炸弹，破坏了“北溪-1”和“北溪-2”四条管线中的三条。按照赫什的说法，美国总统拜登在同国安团队进行9个多月“高度机密的反复辩论”之后，决定破坏“北溪”管道。

赫什曾供职于《纽约时报》和《纽约人》周刊，因报道美军在越南战争中制造美莱村屠杀获得1970年普利策新闻奖。赫什的辉煌职业生涯增强了其爆料的可信度。不过，美方、欧方都予以否认，美欧主流媒体保持着一致的沉默。白宫称赫什说法是“虚构的”“错误的”，挪威方面称赫什“凭空猜测”，丹麦方面称“无可奉告”。

其四，美国有动机，更有手段。一段时间以来，一些国际媒体大致梳理了一下美国被认为是肇事者的原因。一是美国长期以来强烈反对“北溪”项目。二是美国存在针对其他国家基础设施采取秘密行动的大量“前科”记录。三是拜登总统的“口误”透露玄机——2022年2月7日，拜登在白宫与到访的德国总理朔尔茨出席联合记者会时曾声称：“倘若俄罗斯侵略乌克兰……‘北溪-2’管道将不复存在。我们会令其完结。”四是美国副国务卿维多利亚·纽兰在2022年1月底发布的一份报告中警告，如果俄罗斯采取军事行动，“北溪”项目将“不再推进”。“北溪”被炸后维多利亚·纽兰又称，对“北溪”管道“成了海底一大块金属”感到满意。五是除了美国，很少有国家有动机、有时机、有能力发动这类攻击。毕竟“北溪”天然气管道用钢质外壳盖住，而且还罩有混凝土外罩，在不被周边国家知晓或默许的情况下炸毁它们是一个非同小可的任务。六是美国是最大的受益方，既打击了俄罗斯，又让德国和欧洲俯首听命，另外还有经济好处——高价卖给欧洲天然气。

其五，美欧在搅浑水。面对赫什的爆料，美欧开始携手“讲故事”，转移目标，说是亲乌克兰团体干的——一个六人(五男一女)小组实施对“北溪”的爆炸，他们2022年9月6日从德国罗斯托克起航，将炸药运达作案现场并放置好……

不过，许多人不相信这个版本的故事。一些媒体认为，即便有这个团体的存在，他们也不具备开展此类行动的技术实力。俄罗斯政治学家谢尔盖·米赫耶夫指出，要实施这种级别的恐怖袭击，需要最复杂的训练和设备，并且要同时瞒过几个国家的海军部队。

随着时间的流逝，残存的证据越来越难寻找，各种版本的叙事会偶尔见诸报端，但真相会不会永远沉睡在保密柜里？

文/向长河（国际问题学者）

图源/视觉中国

编辑/姬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