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谈 | 《扫黑风暴》热播 导演五百交上“小作文”
北京青年报 2021-09-09 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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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黑风暴》已经播出了一段时间,感谢大家对于这部作品的厚爱,褒奖与批评均已收到。很惊喜地发现我们在拍摄中埋藏的细节都被大家注意到了,隔着屏幕感同身受是作为创作者最开心的部分。这次来到知乎,我尝试回答下大家的一些疑惑。

真实的困难

很多媒体和朋友都有问到这个作品拍摄中最大的困难是什么,通常概念上的时间、剧本等等是每个作品都会遇到的,只是程度的差别而已,这个作品最大的困难是“真实案件”。大家都知道这部剧是几个真实案件取材改编的,真实事件很精彩有冲击力却也是最大的难点,真实展现的哪些部分是最有效的?这个作品要用什么风格的影像表现真实?呈现的真实是否是观众认知中可接收到的真实?

在前期看了大量的卷宗和审讯的视频后我们决定把案件拆散用碎片的细节放入我们的故事主线,不能是纪录式的表达也不能过度戏剧化的描述罪案,这个“合理的真实性”是创作过程中我们一直在反复讨论的。比如我们在真实的审讯视频中看到一个人从审讯开始一周后满头黑发中就有一捋白发,一个月之后有一半的头发已经白了,三个月之后头发就全变白了。这是我们从审讯视频中看到的,这个真实的冲击力当时就震撼了我们,我把他套用到了董区长的身上,大家后续会看到。演员们也都主动要求下到基层去体验,刑事犯罪和警察这个职业不是我们日常生活频繁接触到的,更何况要表现的是一线刑警。吴越老师饰演的副局长贺芸我们就提前找了一个真正的女副局长让吴越老师跟在她身边,了解女警察局长工作、生活究竟是个什么样子,最终让表演无限接近真实。

要警示非推理

剧本开发过程是极致焦灼的,几个案件打散揉碎了联系在一起使得我们剧中的线索极其繁复,要保证剧情逻辑和人物线索的顺畅对我们是一种考验。《扫黑风暴》是和以往作品比较不同的点,是这部剧集的意义不仅在“推理”更在“警示”。

在剧本的打磨过程中,我们要让这些案件和人物线索具有“可观性”,还要让大众了解违法行为总是伪装藏匿在我们身边,要警惕也要自省,哪怕只是影响了一个人,这个作品的社会意义是会让我们自豪的。

李成阳没有家

这样精致着装的李成阳,我们从头到尾没有展现过李成阳的家。

其实曾经是有李成阳家里的戏的,但我提出了一个问题,一个背负着14年冤情,曾被多年追杀,最爱的师傅又含冤离世,经历这种遭遇的人家里应该是什么样子?一尘不染?破败不堪?都不对,大仇未报何以为家。最终我们就把所有李成阳家里的戏换到各个场景去拍摄了。

李成阳一丝不苟的着装是为了掩饰他深藏在心中的执念,为了让自己跟新的身份能够融合,而耳鸣这个应激性反应是不断提醒着李成阳和提醒观众,他没有忘记曾经的身份和伤痛。唯一能够让他放松警戒的就是那个馄饨铺,那是他年轻时候跟师傅一起吃饭的地方,充满了幸福回忆的地方。

《扫黑风暴》中最难演绎的是哪一场戏

背负14年“黑警”污名的李成阳是戏眼,“寻找真相”是他的灵魂,突如其来的真相与清白摊开在面前,当以何种状态回应?

何勇在车里告诉李成阳真相的那场戏,是李成阳也是整个作品的转折点,这个回应是对何勇也是对自己。拍前我和孙红雷讨论了好久这场戏应该怎么演,是高兴的哭还是高兴的笑?还是高兴的笑中带哭哭中带笑?不是俗气就是跟人物相悖。

结果大家都看到了,李成阳只回了一句“我知道了”下车走了,而何勇也并没把车开走在后视镜里一直看着李成阳,他在想如果这是当年的李成阳那他一定会有所表达。孙红雷在这里只能靠自己的后背把戏演出来,一个背后哭摘掉眼镜划了一下又戴上的动作,然后背着比了一个心,李成阳也同样知道何勇在看他,最后老同学何勇开车离开。

这场戏很难演,难道我要把镜头给到脸上?或者让演员来说感人肺腑的台词吗?激动的怒吼吗?都不合适。最终还是选择给更多留白空间,让大家去想象,这种表达方式也更适合这个作品,话都是点到不说透。

文/五百

编辑/王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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