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葛国顺:父亲教我做人
汪迷部落 2024-04-11 19:00

时光飞逝,沧海变桑田。我的老父亲2000年5月19日离开了我们,享年82岁,转眼间一晃已有23个年头。不思量,自难忘。父亲的音容笑貌依然是那么的清晰,恍如昨日。不知怎么的,老爸,您真的让我好想。

我父亲又高又帅、幽默风趣、心地善良,一米八的个头,体重在一百公斤左右,高峰时达104公斤,年轻时力大过人,他能把石滚子举过头顶,那时村里面舞龙,都是他玩龙头。然而他深爱子女,教我们做人的几件事今生让我难以忘怀:

勤劳能干,乐于助人受人尊。父亲自幼苦命,他八岁那年我爷爷就撒手西去。他不仅养育了我们,更重要的是他言传身教,使我们养成了热爱生活、勤俭持家、宽厚待人的品格。他自幼聪明好学、悟性极高,凡事一点就透,很快就精通了手艺,操作起来也游刃有余。老爸农田活是把好手不说,还是远近闻名的“八匠毛”,用现在的话说是巧农民。他首先是个木匠,一手木工活很漂亮的,打家具、穿犁、做木船什么的手到经拿,因为父亲手艺好,信誉也高,也很中人缘,左邻右舍的请他换个锹柄钗子柄的,也不要工钱,有时人家拿来的材料不中用,他就把家里面备用料垫上,有时人家不过意,给个两支烟就行了。很多人舍近求远自动找上门来把活交给我父亲,父亲哪怕再苦再累总是来者不拒。他还会做茅匠,哪家房子要盖要修都找他,家里农活再忙,他也会安排时间乐意帮人去做。父亲在世时总教导我们几个子女,做人要有同情心、要懂得感恩,一定要善待他人。尤其我在乡镇当上领导后他总是对我唠叨,“人家难才找你呢,哪个人没难处啊,当干部要善于帮助人,多做好事让人想!”最让我刻骨铭心的是,他水性好,一生在河中救起过三个落水的孩子,救命之恩人家感激不尽,他什么好处也不要,有个孩子认他为干爸,结婚时还把他请去坐上席。

爱憎分明,教子有方令人敬。老爸在大集体时还是个生产队的“老干部”,一直是副队长。他一生最大的特点是性格直爽、善良而又重情,办事公道,爱打抱不平,队里面有什么难事到他那里就迎刃而解了,只是生在了一个命运不能由自己主宰的年代。可能是从小跟着父亲长大的缘故,都说我遗传父亲的性格最多。记事的时候父亲是家里的独裁者,大事小事都是听他的,姐姐都十分的敬畏他,唯有我敢反抗,记得好几次父亲气得想打我,可总是巴掌高高的迎起,又轻轻的落下,然后叹了口气。现在想来,父亲是不是在想,这孩子怎么这么像以前的自己呢?我在家是五个女孩子才有我这个男孩子,按道理可以说是让家人惯不过来了,可是父母把对我的爱总是放在心底不外露,教我们在外怎样做人,不能做出奇出格的事,不知怎么的,那时特别怕老爸。记得我还是在董潭农中上初中的时候,课间,我与本队一位同学打铜板,当时把那位同学的铜板擦到麦田里面去了,他要我赔,并扯我的衣服,要知道那是衣服都是打补钉的,我一气把他打得鼻子出血了,放学后我才回到家捧上饭碗,竟看到那同学还带着满脸血迹站到我家门前,父亲也不由我分说,就要揍我,我见势不妙,拔腿就跑,那次真把我吓坏了。

自强不息,顽强拼搏让人叹。我出学校门就出去上班工作了,很少在家,那时二老已经是五十开外的人了,家里农田等事我基本上问不上,一切全靠他们操劳,还一个劲地叮嘱我在外把工作干好。尤其他们上了年纪后,我当上了领导,事情更多了,光拆迁搬家砌房就达八次之多,让他们挪了几次窝,打乱了他们正常生活也从没怨言,偶尔回家看望一次总想流泪,我从内心感到很内疚,他总是乐呵呵的。我问他们生活上有什么难处,他们都是摇头,要我把外头的工作做好,家里事不要烦神。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十多年前为了孩子就业,我在城里买了房子,想让二老进城享几天清福,说什么也不肯去。老爸,说真的,我多么希望你能在我们身边!物质匮乏的年代没法照顾你们,改革开放生活改善了,应当让我们做下人的好好尽孝道,也让你们分享一下改革开放的成果啊。老爸,今生我已无以回报你的恩情,那就让我来生再做你的儿子,好吗?

老爸,你不曾离去!你的血液在我身上流淌,你的生命在我身上延续……

编辑/王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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