蚯蚓干，又叫地龙干，是一种中药药材，近年来随着它的价格不断上涨，一公斤蚯蚓干卖到300元，网上一种名为“电蚯蚓机”的机器销量也随之上涨，一条对蚯蚓进行“灭绝式”捕杀的利益链开始催生。卖家称，一种标价近800元的所谓“豪华型电蚯蚓机”，一次便可以轻松电出十几斤蚯蚓。

蚯蚓之所以惨遭捕杀，既缘于其药用价值，也缘于其鱼饵价值。一些捕杀者使用“电蚯蚓机”，由于把电瓶中直流电导入土壤中，使得土壤中的蚯蚓受到“触电”刺激后钻出泥土任人捡拾，这就对区域内的蚯蚓形成了“灭绝式”伤害。众所周知，蚯蚓是一种益虫，不止有松土作用，还有“生态系统工程师”之称。

这就是说，“灭绝式”捕杀蚯蚓会对生态系统造成多种危害，除了使蚯蚓不能在生态系统中发挥消费、分解、调节等作用，同时“电蚯蚓”还会对土壤中其它生物造成伤害。然而在经济利益驱动下，不良商家发明了“电蚯蚓机”，有些店铺的机器销量达到十万件之多，不少农村地区居民对蚯蚓展开了疯狂捕杀。

令人欣慰的是，蚯蚓被机器“灭绝式”捕杀已引起志愿者、中国生物多样性保护与绿色发展基金会（简称绿发会）和司法机关高度重视。两三年前有志愿者向绿发会举报“电蚯蚓”问题后，绿发会向广东珠海中级法院提起公益诉讼，法院认定3家公司出售的电蚯蚓捕猎设备破坏了生态环境，判决共赔偿159万元。

作为“电蚯蚓司法第一案”，无疑具有多重意义，既对出售电蚯蚓捕猎设备的企业是一种惩戒和警示，也能鼓励志愿者继续举报，还能激励绿发会等组织继续关注“灭绝式”捕杀蚯蚓现象。同时，也能唤起社会对捕杀蚯蚓继而破坏生态环境问题的重视。遗憾的是，目前网上仍热销“电蚯蚓机”，捕杀蚯蚓仍很猖獗。

笔者以为，虽然通过公益诉讼惩戒相关企业具有标志性意义，但不能依赖这种治理方式，因为单一治理方式作用是很有限的，还需要多措并举遏制。首先，要完善相关立法。由于蚯蚓不在《国家重点保护野生动物名录》和《有重要生态、科学、社会价值的陆生野生动物名录》中，未得到《野生动物保护法》保护。

但少数地方立法对蚯蚓起到保护作用。珠海中院判决相关企业赔偿159万元的重要依据是，《广东省野生动物保护管理条例》中规定，禁止使用电击装置等工具猎捕野生动物，任何单位和个人也不得擅自制造、出售相关的猎捕工具。另外，新版《北京市野生动物保护管理条例》扩大禁食范围，也利于保护蚯蚓。

希望更多地方野生动物保护立法，也能像广东、北京一样，在禁止电捕、禁食范围等方面有所作为，对于“灭绝式”捕杀蚯蚓起到遏制作用。尤其是捕杀蚯蚓严重的省份，能否把野生蚯蚓列入保护目录提供立法保护值得考虑。《野生动物保护法》《国家重点保护野生动物名录》，能否把蚯蚓纳入保护范围值得探讨。

当立法遏制“灭绝式”捕杀蚯蚓，电商平台、行政执法、更多志愿者、更多社会组织、更多司法机关等力量，就有望加入保护野生蚯蚓行列，这对我国生态环境保护至关重要。至于药用、鱼饵对蚯蚓的需求，可以通过人工养殖蚯蚓去满足。总之，别等到蚯蚓被大面积“灭绝式”捕杀后才治理，而是应该及时出手。

文/丰收

图源/新华社

编辑/王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