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孤注一掷，把我所有的钱都投在特斯拉上。”近日，亿万富豪廖凯原（Leo KoGuan）再一次为特斯拉站台。廖凯原是特斯拉的第三大个人股东，持股规模仅次于特斯拉CEO伊隆·马斯克（Elon Musk）以及甲骨文创始人拉里·埃里森（Larry Ellison）。

无独有偶。上周三，美国亿万富翁投资者、现年78岁的巴伦资本管理公司创始人罗恩·巴伦（Ron Baron）也表示，他在特斯拉的投资上已经赚了60亿美元，而未来还计划继续做特斯拉的股东至少十年。

投资者的大肆追捧背后，特斯拉的股价及市值已经再创新高，突破了万亿美元。截至美东时间11月1日盘后，特斯拉每股股价1208.59美元，总市值达到1.21万亿美元。

超越脸书，在美股市值排行榜上位列第六——排在前面的，清一色全部是互联网科技公司，其中暂居首位的是微软，市值为2.47万亿美元。

特斯拉的表现令人瞠目。市场已经习惯它一个又一个地超越各大传统车企，但不经意间，它的市值竟然已经超过了大众、丰田、戴姆勒、宝马、福特、本田等一干车企之和，并且还有进一步上涨的可能。

随着特斯拉股价周一大涨8.5%，马斯克财富净值增加240亿美元，达到3351亿美元。马斯克的财富达到了一个新的里程碑:他现在的财富是著名投资者沃伦·巴菲特的三倍。根据彭博亿万富豪指数，他相对于亚马逊创始人贝索斯的领先优势也扩大，后者财富为1430亿美元。巴菲特以1041亿美元的净资产排名第10位。

现年50岁的马斯克周末在推特上以对联合国世界粮食计划署负责人回应的方式发表了对慈善事业的看法，后者上月早些时候呼吁马斯克这样的亿万富豪“站出来，给予一次性的帮助”。对此，马斯克回应称，如果世界粮食计划署能够通过透明公开的会计方式，“解释清楚如何用60亿美元来解决全球饥饿问题，我现在就卖特斯拉股票捐钱”。（此前报道：2%的财产就能解决全球饥荒？马斯克回应被联合国官员“逼捐”：60亿美元可以出，但有一个前提！美国政府也喊话富豪多交税）

10月25日，很多媒体报道，美国老牌汽车租赁巨头赫兹（Hertz）计划一次性购入10万辆特斯拉，以推动公司转型。受这一利好消息的影响，特斯拉股价当天大涨12.7%，市值一举突破万亿。随后两天，尽管特斯拉的表现也有回调，但在上周的最后两天，特斯拉还是稳住了局势，股价再次上涨，昨日大涨8.49%。

显然，特斯拉早已不再是一家汽车公司的估值体系。问题在于，它还能再涨多少？大多头罗恩·巴伦很早之前就放话，他认为特斯拉的股价在未来十年内还能再涨十倍，市值会达到2万亿美元。彼时市场还有不少人认为“太疯狂”，但从特斯拉现在的表现看，这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销量是最好的“加速器”

特斯拉这一轮股价上涨的“导火索”是赫兹的那10万辆订单。

赫兹和特斯拉方面都确认了这一信息的真实性。马斯克在个人社交网络平台上不无“炫耀”地表示，卖给赫兹的车辆未享受折扣，与普通消费者一致；而赫兹临时CEO马克·菲尔兹（Mark Fileds）也对外公布了10万辆特斯拉车辆的使用计划：5万辆将作为日常租赁用车，另外5万辆将提供给优步（Uber）专车司机使用。

赫兹是世界上最大的汽车租赁服务供应商，去年在新冠肺炎疫情肆虐之下曾陷入绝境。2020年5月，为了维持生存，赫兹曾宣布申请破产。而今年疫情逐渐受控之后，赫兹才慢慢恢复元气。

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此前曾关注过美国车市，今年汽车供不应求，新车、二手车、租车价格全线上升，赫兹作为租车公司，既重现了业务恢复的生机，同时也受困于车源不足，在此背景下，选择产量较为稳定的特斯拉也相对有保障。

10万辆显然是一笔大单，即便是对于当红的特斯拉而言。数据显示，今年前三季度，特斯拉销量累计为62.74 万辆，同比增长220%，按照这个趋势下去，特斯拉明年将冲击百万辆销量，10万辆相当于特斯拉总销量的1/10。

马斯克在今年10月初举行的股东大会上曾表示，有信心保持50%的年增长率，在那次沟通会上，特斯拉的高层明确，要到2030年实现年销2000万辆。如果彼时市场对这些目标还更多是疑虑的话，那么赫兹的这10万辆订单则给特斯拉未来销量的上涨增加了几分确定性。

而按照赫兹方面后续对外披露的内容，10万辆或许还只是个开始。马克·菲尔兹表示，如果与优步合作顺利，公司在未来三年内可能会向对方提供15万辆的特斯拉——加上日常租赁用的5万辆，总订单量将达到20万辆。

需要指出的是，赫兹的订单能否履行仍存在很大的不确定性。一方面，赫兹不久前刚从破产阴影中走出，大额的采购会给这家初步恢复元气的公司带来不小的压力；另一方面，马克·菲尔兹为“临时”CEO，人事上的变动也可能会让一桩看上去非常美的生意不了了之。

尽管如此，市场还是对明年乃至后年的这笔大额订单给予了很大信心。“销量还是最好的‘加速器’。”有长期观察特斯拉的投资人士对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表示，今年特斯拉的整体走势有起有伏，但涨得比较好的还是由实实在在的销量或者业绩拉动的。

从股价走势上看，市场对特斯拉的前瞻技术还存在一定的分歧，相比较而言，销量和业绩是直观的、确定的。例如今年预热很久、颇受期待的AI Day活动，举办次日特斯拉股价仅上涨了1%，而三季报发布后，特斯拉股价上涨了3.3%。

空头自救推升股价？

特斯拉是一支极为特殊的股票。它尽管股价很高，市值飙涨，却也面临着极大的争议。

虽然在新能源汽车领域独占鳌头，但特斯拉今年的销量最高也就100万辆，这样的预期就坐拥万亿美元市值，而像丰田、大众那样的传统汽车巨头，年销量接近1000万辆，目前市值加起来都抵不上特斯拉——即便特斯拉真如其目标所言，到2030年实现年销量2000万辆，现在的追捧是不是在鼓吹泡沫？

现在的万亿美元市值是什么水平？根据硅谷独立投资人王川此前的估值模型，假使特斯拉未来产能为400万辆，每辆车毛利1万美元，毛利润达到400亿美元，乘20倍就是8000亿美元的估值。然而现在，特斯拉的产能和销量还不到100万辆，不过每辆车的毛利还相对较高，按照三季度的财务报告，特斯拉每辆车的毛利为1.2万美元，当然，这也创下了新高。

在更复杂的估值模型中，即把特斯拉作为科技公司来看，看多者对于特斯拉的评价更是不拘一格。在他们看来，特斯拉并不是汽车公司，而是一家科技公司，除了汽车生产和销售，特斯拉还掌握着电池管理、汽车操作系统、自动驾驶软件、虚拟电能厂等方面的技术，这些都会成为特斯拉未来发展的“弹药”。“电池技术、供应链、品牌价值和现金优势将推动股价涨至1500美元。”华尔街机构Wedbush表示。

不过，特斯拉的股价也不完全是由看好它的人推上去的。很长一段时间以来，特斯拉都是市场上被做空次数最多的、金额最大的一支股票，而空头的存在也在很大程度上进一步推升了特斯拉的股价。

长期投资特斯拉的投资人Raytroninvs表示：“空头们带血的资金是特斯拉股价最殷实的支撑。”在特斯拉股价上涨时，空头为了平仓会被迫买入更多股票，这也解释了为什么特斯拉看似估值不合理，但在有新资金流入时还能再涨一波，“那些估值溢价该有的下跌已经被空头们买过单了。”

在Raytroninvs看来，空头助推下的特斯拉股价并没有脱离基本面：从传统的公司市盈率等指标来看，特斯拉现在的股价是贵得离谱，但从交易双方的状况来看，特斯拉还很便宜。“所谓的泡沫其实并没有对股价有什么影响，它们只是变成了多头的盈利，崩盘的前提是多头全都带着利润离场了。”

值得一提的是，时至今日，特斯拉的空头已经很少了。据媒体报道，IHS Markit数据显示，截至上周，交易员借入股票占特斯拉流通股的比例降低至1.1%，这是自2010年公司上市以来的最低值，与巅峰时期的20%更是差距巨大。有分析称，在这样的市场分配下，特斯拉股价出现暴涨的几率也会下降。

编辑/陈正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