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期间，上海宝龙美术馆里，几只来自南极的“企鹅”成了许多小朋友的萌宠——在这里展出的“琴瑟和鸣：乐震文·张弛‘替山河立传 为时代留影’联展”，不仅吸引了许多热爱国画的成人观众驻足，从画上“走”下来的企鹅更让不少孩子们流连忘返。

“没想到，孩子们会这么喜欢这些企鹅。这成了这次画展的意外之喜。”国画家乐震文用“意外”来形容这个收获，并由此有了新的启发。他告诉解放日报·上观新闻记者，“艺术应该面向未来，包括我们的传统国画。我们可以通过这些企鹅带领孩子们对国画、对传统艺术产生兴趣。”

这批高度在1米左右的“企鹅”，形态各异，憨态可掬。不同于市面上所见的企鹅玩偶，这批陶瓷质地的企鹅，无论形态还是气质更为写意。因为它们就来自于乐震文和同为画家的妻子张弛合作的南极主题国画作品《净土荡尘埃》。

作为海上画坛颇富盛名的一对国画家伉俪，乐震文和张弛于2019年10月应邀参加了南极低碳行活动。在南极上写生，成为这对伉俪携手40多年来创作的又一次浪漫同行。张弛回忆：“在半月岛，一群群阿德利企鹅显得特别开心，它们一点也不害怕一大群穿着红色冲锋衣陌生人，在我们面前欢快地奔来跑去。”

乐震文南极写生作品

张弛南极写生作品

当船在南极靠岸时，乐震文对张弛说，“我们所学的笔墨，在这里好像一无是处。”两人的眼前，是白雪皑皑的南极。那里没有国画中常见的山川，只有冰川；没有国画中常见的花、老虎、马等，只有企鹅、海豹。

这是对两位国画家的最大考验，却也成了他们创新的一次尝试。乐震文告诉记者：“我们可以通过描绘南极，来走一条国画新路，这是一次新的尝试。”

两人合作的《净土荡尘埃》中，张弛画风景，乐震文画企鹅。“我发现这次画的过程特别愉快。”乐震文坦言，以前画画的过程很痛苦很累，这次却越画越愉快。“用笔的方式，和以前画山水花鸟完全不一样。以前以线条为主，这次尽量不用线条，以大写意为主，墨块和宣纸产生了共鸣。”

乐震文画完了，觉得还是没尽兴，于是又去烧制瓷器的窑里根据画作中的企鹅做了几个企鹅造型。“一开始是小的，烧出来后效果很好，于是又放大做了一版，和画作一起放在展厅。”

本来只是相映成趣，没想到这些企鹅意外地吸引了小朋友的关注，也成了这次画展的“偶得”。“要吸引更多的年轻人关注传统艺术，就必须让艺术年轻化。如果我们一直只吃古人老本，我们的后辈会离我们越来越远。未来，我们会多做不同的尝试。”

孩子们在美术馆里画企鹅，成国庆一景

而南极的这次写生，也给乐震文和张弛带来了“意外的收获”。

乐震文说：“这次画展也是对我们两个人画画40余年来的一次艺术总结，我们一直想把这个画展作为一个新的艺术起点。以前的画要画好，接下去走另外一条路。”在乐震文看来，山水画发展到今天，如果大家一直吃古人和自己的老本，“最后就会吃空。改革开放，中国经济飞速发展，我们的艺术也要往前走，才不辜负这个时代。”

乐震文、张弛现场指导孩子们画画

每一年，乐震文和张弛都会对自己的创作进行总结，“通过总结发现不足。比如，以前我觉得写生就是到大自然画画。但最近越来越觉得，写生应该去画大自然中那些自己不熟悉、不擅长的东西。如果能把这些陌生的也画好，才是真的积累。”

而这一次的南极写生和创作，无疑是一次全新的出发。

文/上观新闻记者 李君娜

编辑/崔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