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前驻乌克兰大使玛丽·约瓦诺维奇

当地时间11月15日，美国国会众议院针对总统特朗普的第二场弹劾听证会上演。一位关键证人——美国前驻乌克兰大使玛丽·约瓦诺维奇（Marie Yovanovitch）现身国会作证。

约瓦诺维奇于今年5月被突然召回并解职，民主党认为她的去职是（美政府）为推动乌克兰开展可能在政治上对特朗普有利的调查扫清道路。在周五的听证会上，约瓦诺维奇再次表示，特朗普总统在与乌克兰总统的通话中对她的轻蔑之辞令她感到威胁。此外，她还批评美国务院在她受到攻击时没有为她挺身而出。

约瓦诺维奇当天的证词与她此前在闭门听证中说的内容没有太大差别，这场听证会的真正焦点是特朗普在推特上对约瓦诺维奇的实时抨击，民主党人将特朗普的抨击描述为对证人的恐吓。

大使再述突遭解职惨痛经历

约瓦诺维奇是第三位出席公开听证会的证人，两天前美国驻乌克兰临时代办威廉·泰勒（William Taylor）和负责欧洲与亚欧事务的助理国务卿帮办乔治·肯特（George Kent）出席了首场公开听证会。

约瓦诺维奇2016年起出任美驻乌克兰大使，今年5月被召回美国并去职。约瓦诺维奇在周五的听证会上再次回顾了自己被解职的经历。

她说，当4月底的一天凌晨1点她收到召她回华盛顿的电话时，她感到非常难过。在电话里，她被告知特朗普总统想让她走人，但是并没有给出任何理由。“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束我职业生涯的方式。”约瓦诺维奇说。

与她上月在国会出席闭门听证会时的证词类似，约瓦诺维奇15日表示，她在得知特朗普在与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7月的通话中贬低她时，感到“震惊和不安”。

那次通话触发众议院启动弹劾调查。调查重点是特朗普是否下令冻结对乌克兰将近4亿美元军事援助，以换取泽连斯基调查民主党总统竞选人乔·拜登和儿子亨特。

约瓦诺维奇表示，9月25日白宫公开的特朗普与泽连斯基的通话记录加深了她的忧虑。这份通话记录显示，特朗普在电话中将约瓦诺维奇描述为“坏消息”，并称她“会经历某些事情”。约瓦诺维奇说，“这听起来像个威胁。”

“那是个可怕的时刻，有人说我看通话记录时脸色苍白，我觉得我甚至都有生理反应了。”约瓦诺维奇说，她感到“震惊，恐惧和不安，美国总统竟然会与一位外国领导人如此谈论一名大使……而且说的就是我，我不敢相信”。

在上个月的听证会上，约瓦诺维奇表示，她认为自己去职与特朗普支持者造谣不无关系。约瓦诺维奇说，去年底首次得知特朗普的私人律师朱利安尼插手美国对乌克兰政策。

在周五的听证会上，民主党人也将约瓦诺维奇的去职与施压乌克兰挂钩，认为这是为朱利安尼及总统的其他助手推动乌克兰展开政治上有利于特朗普的调查扫清道路。

众议院情报委员会主席、民主党籍议员亚当·希夫（Adam Schiff）在听证会开场致辞中称：“甩开约瓦诺维奇大使为建立一个不正常的渠道奠定了基础，这个渠道可以推进两项对总统而言十分重要的调查，一项是2016年大选的阴谋理论，最为重要的是对他在2020年大选中最害怕的政治对手乔·拜登的调查。”

不过，共和党人对约瓦诺维奇和民主党人的指控不屑一顾。众议院情报委员会成员、共和党议员德文·努涅斯（Devin Nunes）表示，约瓦诺维奇的证词大部分都与弹劾案毫不相关。“我不太清楚大使今天在这里干什么。”努涅斯说。

共和党人也回应了约瓦诺维奇关于自己被解职的陈述，强调大使是在总统乐意的前提下任职。共和党人至少四次质问约瓦诺维奇是否同意这种说法，而约瓦诺维奇则表示并不认同总统有权随时召回大使。

与特朗普隔空实时互怼

特朗普没有忽略这场听证会。听证开始后不久，特朗普就以自己的特有方式加入其中——发推特。特朗普在推特中对约瓦诺维奇大肆嘲讽，称“约瓦诺维奇所到之处都变得糟糕”。约瓦诺维奇曾在索马里工作过，因此美媒猜测特朗普是就此而言。

而对约瓦诺维奇表示总统无权随时召回大使之说，特朗普在推文最后表示总统具有“绝对职权”任用和解任大使职位。

众院情报委员会主席、民主党人亚当·希夫立即对特朗普的推文做出了回应，称特朗普的推文是旨在“恐吓”约瓦诺维奇和其他证人。希夫要求约瓦诺维奇在现场电视转播中对特朗普的攻击言论做出回应。

“现在总统正在实时攻击你，”希夫说，“你认为这对其他证人站出来揭露不当行为的意愿有什么影响？”

约瓦诺维奇称特朗普对她的攻击“相当吓人”。她表示“我无法就总统企图要做什么置喙，但我认为这种效应是要恐吓。”

希夫则表示，“我们在场部分人士相当严肃看待对证人的恐吓之举。”他还表示，特朗普的行为“不仅令她害怕，也让可能前来作证的人感到寒意”。

对于希夫的的指控，特朗普也迅速做出回应，称自己完全有权发出这样的推文。“你猜怎么着？我有发言权。我像其他人一样拥有言论自由，但是他们剥夺了共和党人的权利。”特朗普说。

在被问到他是否认为自己的推文和言论可能会构成恐吓时，特朗普回应说，“我完全不这么认为。”

民主党人认为特朗普的推特是他恐吓证人的又一迹象，而这最终可能被列入弹劾的条款中。众议院多数党党鞭詹姆斯·克莱伯恩（James Clyburn）在被问到恐吓证人是否应成为弹劾条款的一部分时表示，“可能会那样”。

共和党人则继续为特朗普辩护，声称这是特朗普对民主党的失望。俄亥俄州联邦众议院吉姆·乔丹（Jim Jordan）说：“总统对民主党人在他当上总统之前就开始对他无情地攻击感到失望。我认为，美国人民能够感受到这种失望。”

白宫发言人斯蒂芬妮•格里沙姆（Stephanie Grisham）也反驳了民主党对特朗普恐吓证人的指控。他在一份声明中说，“这条推文不是证人恐吓，只不过是总统自己的观点，他有权（表达观点）。”

格里沙姆还在声明表示，“这不是一场审判，这是一场党派性的政治程序——或者更准确地说，这一场针对总统的完全不合法的阴谋。这场听证会中的政党程序比我们国家历史上任何此类事件都少。这真是令人羞耻。”

编辑/杨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