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悟|茨威格与我们的十四岁
北京青年报客户端 2024-08-28 18:00

◎陈晋

初二那年的青春,是在我读书的那个小县城,与喜欢的那个男同学推着自行车走路回家。他家住邮电局宿舍,旁边有一家二手书店。不知道是为了书,还是为了看他,那里成为我放学后常去的地方。十四岁的我,就在那里第一次撞见了茨威格。

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的《象棋的故事》,朴实无华的封面后,承载着巨大而复杂的内心独白。一个人分裂出两个自我的疯狂对话,让我第一次知道还可以这样写作,更让我思考人在面对巨大的虚空时,如何寻找心灵的出口。

青春像一阵风,简单而纯粹。大学的时候,再次与茨威格的作品相遇,已经是《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一个女人的二十四小时》。才知道《象棋的故事》竟是茨威格在生命尽头的绝唱,内心有了更深的震撼。

带孩子去看独角戏《象棋的故事》。他也正处在我第一次与茨威格遇见的年龄,孤独的青春,莽撞而痛苦。

舞台上,十几岁时的我看过的那些文字,如此具象地呈现在眼前。从B博士在等待审讯,到偷书后的紧张与兴奋;回到酒店的“囚房”后,他躺在地板上不断地猜测自己拿到的书是什么内容,他不急于打开书以延长内心的喜悦,都被演绎得淋漓尽致;最后在船上和世界冠军下棋时,他在狂躁到近乎癫狂的边缘,灯光下,长方格的投射,仿佛真的在空荡的房间中划出了一间看不见的囚室……一个人与自己内心的对抗如此真实,如此强烈。

一出戏,将文字的阅读与舞台剧的观赏连接在一起,也将我的十四岁和儿子的十四岁连接在一起。在冥冥之间,我们都在寻找生活的意义和心灵的自由,都在寻找那把打开心灵囚室的钥匙……

编辑/韩世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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