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为8月1日，美国副总统哈里斯在美国马里兰州

在美国总统选举进入百日倒计时前夕，美国总统拜登7月21日通过社交媒体宣布退出大选，支持副总统哈里斯接手与特朗普竞争厮斗。这标志着美国大选进入新阶段，新一轮选举缠斗拉开帷幕。

81岁的拜登在离总统选举正式投票不到4个月时仓促宣布退出，有不得已的苦衷。其一，拜登此前在与特朗普的电视辩论中表现糟糕，辩论之后特朗普的支持率直冲70%以上。其二，枪击事件客观上给特朗普加了分。其三，民主党内大佬施压，拜登遭金主抛弃。据传，包括前总统奥巴马、前众议院议长佩洛西等民主党内大佬背地里都劝拜登退选“让贤”。早在拜登宣布退选前几天，佩洛西就通过媒体放风，称拜登将在“本周末宣布退选”。

美国媒体和专家认为，拜登退选重塑了今年总统选举的进程和焦点，为选战注入了更多不确定性，两大阵营厮杀或将更加激烈。尽管特朗普在拜登退选当天就夸下海口，“打败哈里斯比打败拜登更容易”，但离大选投票尚有百天，其中的变数谁也不能忽视。

哈里斯的劣势很明显，连她自己都意识到了。

其一，个人知名度低，在民主党内影响力不高。尽管做了几年副总统，但哈里斯在拜登政府中的曝光率不高，民主党大佬并不都买她的账。民主党民调专家塞琳达·莱克说：“人们不太了解她。这是一场定义她的战斗。”

其二，具有非裔和南亚裔血统的哈里斯，其出身与性别有优势也有劣势。哈里斯的父母都是移民，分别来自牙买加和印度，她能赢得更多女性和有色人种选民对她的支持，但需要避免失去太多来自男性、白人和老年选民的支持。

其三，筹款能力有待观察。尽管宣布接班拜登参选后，哈里斯很快就获得2亿美元的竞选捐款，但素人出身的哈里斯在筹款方面的后劲有多大，需要时间检验。相对应的是，遭枪击事件后，特朗普赢得了包括马斯克在内的一众美国工商界大佬的捐款支持。

其四，仓促上马，时间紧张。美国的竞选活动通常持续近两年，哈里斯上马时离投票不过百日，需要尽快组建自己的核心竞选班底，制定不同于拜登的政策纲领。民主党全国代表大会定于8月19日至22日在芝加哥举行，将正式敲定总统、副总统候选人，哈里斯必须尽快敲定合适的竞选搭档。

当然，哈里斯也有优势。一是哈里斯“素人”出身，摆脱了拜登身上的“负担”——比如内政、外交上的一些污点，家庭的一些负面消息。美国政治学数据专家斯科特·特兰特说，哈里斯的优势在于，她没有拜登身上那些“负担”，选民将重新审视她。二是相较于79岁的特朗普，年轻是哈里斯的优势。当然，特朗普选择年轻的万斯作为竞选搭档，多少也能弥补自己年龄的劣势。三是相较于“戴罪”的特朗普，哈里斯的检察官出身占据上风。哈里斯7月23日在首场总统竞选集会上强调，自己当过检察官，与各种罪犯较量过。竞选策略师凯万·什罗夫认为，哈里斯可以依托她当过检察官的经历来攻击特朗普。

据美国选举信息网站汇总的民调数据，特朗普在全国性民调中平均领先哈里斯1.6个百分点。也有民调显示，哈里斯的支持率已经超过特朗普2个百分点。美国选举分析人士认为，二人选情胶着。在美国政治风险咨询公司欧亚集团总裁伊恩·布雷默看来，虽然特朗普目前有些优势，但“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悬念依然存在。

从特朗普阵营来说，把本已瞄准拜登的枪口调转针对哈里斯也需要时间。特朗普竞选团队此前用几个月时间攻击拜登，指出其不适合连任，现在不得不改变方向，要在不到100天的时间里，整合出对抗更加年轻、更具活力的哈里斯的新观点。德国《世界报》刊文称，特朗普竞选团队的大本营“正在爆发恐慌”，因为对手换成了哈里斯。

尽管特朗普胜算更高，但特朗普阵营在战术上还是不放松对哈里斯的攻击、抹黑。7月24日，特朗普在北卡罗来纳州夏洛特举行的竞选集会上火力全开，称哈里斯是“极端自由主义派推手”“激进的左派疯子”，并表示自己不会对她手软。7月29日，特朗普在社交平台发布广告，用哈里斯在以往采访、竞选活动和辩论中所说的话，将其塑造成与普通美国人脱节的极端自由主义者形象。7月31日，特朗普在芝加哥举行的一次活动上公开质疑哈里斯的种族身份，称哈里斯过去只宣传自己的印度血统，直到几年前她“碰巧变成了黑人”，他才知道她是黑人。

特朗普与哈里斯在摇摆州的争夺最为胶着。一项最新的民调显示，哈里斯在七个“摇摆州”中的四个领先于特朗普，特朗普在其中两个州领先，两人在一个州打平，特朗普正把约98%的竞选广告投入“摇摆州”中的五个。据美国广告影响力公司调查，特朗普在五个州的竞选广告投入远超哈里斯，双方分别为8300万美元和3900万美元。

看来，特朗普与哈里斯的缠斗刚刚开始，高潮还在后头。

文/向长河（国际问题学者）

摄影/新华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