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

补记4月29日明十三陵采访。永陵是嘉靖皇帝的陵寝，他的故事特别多。他做皇帝不是没有作为，但是听故事的人往往更爱听八卦。比如他炼丹求道追求长生不老，可谓亲手给自己下毒；他对宫女不好，十几名忍无可忍的宫女“团结起来”，集体下手预备勒死他，幸而因皇后赶来才得救（也有后世的阴谋论者在野史中说，那原本就是皇后的主意，因为宫女慌乱中将绳子打了个死扣才谋杀未遂）；他是以藩王之子、故君堂兄弟的身份承大统，死活认亲爹不认大爷作爹……讲解老师认真讲历史、讲陵寝规制，我的脑子一路开小差，除了八卦联想，我还想到两个人，一个是严嵩，一个是夏言。他们都是嘉靖曾经信任的人，都曾经权倾朝野，结局也都不好。严嵩晚年寄居于墓舍，几近乞食，凄凉离世；夏言则直接被拉到西市砍了头。不过我想到他们还是因为肚子饿。

严嵩是书法家，传说“六必居”的匾额是他写的，每每就着咸菜即能欣赏这传世墨宝。夏言在民间故事里与桃酥密切相关。说是他被杀之后夏家人衣食无着，靠他留下的点心方子做桃酥售卖，越做越火竟然也挣下一份家业。

远望着永陵，我就想，回到城里，先去六必居，再去稻香村，带一份甜酱甘露和几块桃酥回家，煮一碗白粥配上，历史烟云与人间烟火就算是完美结合了吧？最新的消息说明十三陵将在2030年实现全部开放，期待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