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作|张五四:一座城市的记忆
作家联盟 2024-01-04 08:00

作者|张五四

新年的钟声即将到来之际,我突然意识到我在呼和浩特市已经居住了整整30年。

这样的的坚持,连我自己都有些恍惚。当然还是时间问题,逝者如斯夫。那年,我还在在乌海时,早就计划要离开。按照既定的大方向,开始目标并不是呼和浩特市,而是海南岛。当时,海南刚准备开发,一片美丽的处女地,许多人都在憧憬和渴望,特别是北方人。那时有一个响亮名字,叫闯海。来呼和浩特市,想先落脚。没有想到这一动,就再没动。大概这才符合大多数人的人性,习惯了就好,习惯成自然。特别是人是适应动物,就怕一切感觉还好,这一好即使不好也觉得好。年年月月,就这样走着过来,不想动战胜想动。刚来呼和浩特市,并不喜欢这个城市。脏乱差给我的印象最深,再加上工作还处于借调状态。我上班的单位到家正好经过市中心鼓楼,每天上下班都要堵车,那时主要是堵自行车,到鼓楼人们必须推着自行车走。有技术的懒人,则不下车,一只脚蹬,一只脚点地往前挪。后来说此地要修高架路,那是呼和浩特市第一座高架路,还没有正式动工,全市已经骂声连天。即便路修好了,还有人骂说,是修了一个滑梯,并扬言迟早要炸掉。我属于赞成的一伙人内,但力量太弱,被一波一波的滔天骂声,淹没的无影无踪。现在看,随着时间流逝,人们又都对这个一直挨骂的路,点开了赞,包括当初骂它最恶劣的人。而且人们评论还开始升级,说这路当时修短了,假如往西一直修到附属医院,东南北也一直修到现在的快速路就好了。

我当初赞成修这个路,并不是说我有先见之明,或者我懂城市建设。我那年正好去了一次上海,正碰上人家在繁华的黄浦江边及延安路上修高架路,而且一修就好长好长。想想呼和浩特市才多少人口,上海多少人口?呼和浩特市才小里小气修那么短一个路,就骂爹骂娘的,要是也修像上海市区内一样的长长的高架路,那当时的市长还不被人堵在大街上爆打好几顿?

在呼和浩特市待这么多年,尽管可能也不会离开这个城市了,但我一直总感觉,这是一个有些小气的城市,甚至一度有人把这个城市比做“嘎查(行政村)”。举几个小例子说明,飞机场先后扩建了两次。而且没有多少年,又觉得小了,再去组织人力物力财力跑批,终于获批,现在正在如火如荼的建设中。该机场与成都新机场几乎同在建,但面积却比人家又小了不少,设计规模也差点,可能是投资原因。我的认为,既然建就大手笔一下,扭扭捏捏好不容易建好,又留下遗憾。马都买了,还差鞍子,起码过几十年不落后才行。还有高铁东火车站,本来是为高铁而建,思维却还是多多少少停留在传统意识上,建起来了,才觉得太小了。高铁终于通车了,运行后发现,满足不了发车数量的要求,候车室已经没办法进行改变,只好又扩建站台。我去过几个省会高铁,都气宇轩昂雄伟壮观。杭州的就不说了,南昌长沙不算富裕吧,真的没法比。还有银川兰州太原等,这些与我们经济条件差不多的城市高铁站,你都没法和人家比。当然不能忘了艰苦朴素的作风,但窗户不亮,总不免要影响一二。高铁人家太原已经通了快10年了,我们才欢呼雀跃开始。城市里好不容易修了一条绕城快速路,非要在上面整个什么什么T公交车,本身就显小里小气,等修好一看,与实际情况也差距不小,主要影响行车,快速路快不起来。这就开始来来回回折腾,光用什么车,改车型就调整了两三回。专用线和交通指示灯牌也改了有几次,改了不行再改。后来实在觉得这个设计建设没有必要,一声令下彻底停止营运了事,建好的一个个漂亮候车站,也只能闲置,成为了一道独特的风景。呼和浩特市大街上的公共厕所倒是很领先,美其名曰青城驿站。大大小小看上去像别墅,很漂亮。里面有的还有沙发桌椅,书籍,甚至茶饮等。一次外地来人尿急,问不是你们街道上有高级卫生间吗?有哇!我挺自豪。拉他到一个驿站,锁门。好在驿站挺密集,再来一个,还锁门。跑到第三个,才解决了问题。我对外地人解释说,这几个锁门,是因为都在偏僻的地方,市区和繁华大道肯定全部开放不锁门。呼和浩特市过去的街道上包括出口进口,减速带布置太多,一些学校和自以为重要部门门口都设置,好在现在都取消了。如果都像呼和浩特市这样,北京估计全市都是减速带。你想想,北京那个部门不比你呼和浩特市的重要,中南海重要吧,但我印象里,人家门前从来就就没有设置过减速带。呼和浩特市公交车做了一件好事,老年人免费。老年人上车刷卡,原来电脑出声是说老年卡!本自然正常。突有一天,再刷卡,电脑声变成了幸福卡,让人感觉莫名其妙。

拉拉杂杂说了许多呼和浩特的不好,可能片面,没有真正理解这座城市和它的未来。有人可能说,你不是还要在呼和浩特住吗?我以为,说问题不一定不好,唱赞歌不一定就好。如今,呼和浩特的脏乱差已经改变了许多,大街上,你很难看到哪怕一个烟头。公园多了,绿化有特色,有的连成片,就如森林,一个比一个有有品味。

特别是过去垃圾成堆,脏乱差的大青山南坡治理,不仅有了壮观的文体活动中心,更是体现出了"一座城市被绿色拥抱"感觉。2016年,我为此专门还在《农民日报》头版头条发表过长篇通讯,题目就是“一座青山和一座城市的绿色拥抱——呼和浩特......”

可能因为我爱呼和浩特市,我才批评它。其实无论走留,每一个人几乎都热爱自己所在的城市,就如爱上一个人一样,爱的方式不同。有一好友,虽然已经离开呼和浩特市多年,但他说起来,依然那么魂牵梦绕,几回回梦里回青城。何况久居的人们。

编辑/王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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