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1年,犹太裔英国作家埃利亚斯·卡内蒂因“广阔的视野、丰富的思想和艺术力量”获得诺贝尔文学奖。
卡内蒂一生作品并不算多,主要有长篇小说《迷惘》,政论集《群众与权力》,自传三部曲《获救之舌》《耳中火炬》《眼睛游戏》等。在他的整体写作中,笔记占据了非常重要的地位,已出版的德语版《卡内蒂全集》中有两大卷都是笔记(还有大量未出版的)。这些笔记文字既是非常私人性的内心呼告,又具有鲜明的时代特征,承袭着德语文学中包括卡夫卡在内的文体传统,是兼具文学性和思想性的作品,也为卡内蒂的创作生涯和多元写作风格提供了详尽的旁注。
诺贝尔文学奖的颁奖词中写道:“在卡内蒂许多形象鲜明的描写人物肖像的作品中,要特别强调的是《另一种审判》,在这部作品中,作者对卡夫卡和菲利斯·鲍尔之间的复杂关系进行了研究,并塑造了一位在其生活和全部创作活动中以放弃权力为特征的人物形象。”在获奖演说中卡内蒂说:“弗兰茨·卡夫卡,他有着把自己化作无足轻重的小人物的本领,并且使自己摆脱权力的束缚。我要向他学习一辈子,这是至为必要的。”
1924年,寂寂无名的卡夫卡在41岁时早逝。1930年冬天,创作《迷惘》期间的卡内蒂在维也纳的书店看到卡夫卡的《变形记》和《饥饿艺术家》,这是他最早阅读到卡夫卡。从此开始了他和卡夫卡之间持续一生的联结。这种联结所产生的轨迹包括大量笔记和研究文章,时间跨度从1946年直至1994年,持续了48年。
如今,这些轨迹集结为《另一种审判:关于卡夫卡》,由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旗下的我思cogito推出。书中收录的文字与《卡内蒂全集》中已出版的笔记如《人的疆域》等并不重叠,是由该书编者从卡内蒂的遗稿中另行整理的。
卡内蒂关于卡夫卡和自己的这场旷日持久的“另一种审判”,显然是双向的,既是比较、审视,也是内省和独白;是卡内蒂与卡夫卡这位“残酷伙伴的对话”,也是20世纪两大德语作家之间的传承,完整呈现了一位在卡夫卡影响下成就自我的获诺贝尔文学奖作家的精神旅程。
编辑/韩世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