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朋友去天平路的一家小酒馆吃饭，没有名字，菜是对面老吉士送过来的，小酒馆很小，只摆了两张桌子。我们四人坐了一个大桌，一对约会的年轻人坐了一张小桌。

虽然我们四个人聊得畅快，但我还时不时会观察隔壁桌的约会情侣，因为实在太典型的符合我想象的上海本地精致约会气质了——男生高大帅气，白裤子和白色短袖T恤，眉宇间精致又硬朗，是很多女生心目中的完美男友那种；女生短发，精致的全妆，衣着自然，外套搭在一边。侧面看上去，两人就是很般配的感觉。

吸引我的当然不是他俩的对话，实际上我在投入我这桌的对话，只是间或依然可以感受到邻桌两人互相释放的强烈的荷尔蒙磁场——但并不是那种招摇、肆无忌惮或甚轻浮的，相反，两人是略局促、有一点点害羞的，彼此试探的眼神与举止投足，都让我觉得这个场景实在是很熟悉……转念一想，嗨，这不就是我连续看了几套“恋综”里，最常见的“素人”之间第一次约会吃饭的场景吗？简直是完美复刻。

总之，无论是我们桌的沉浸式对话，还是邻桌眼神流波云转的交锋，都让我很开心，甚至这种“双线运行”，同时获取两桌信息的感觉，让我觉得很奇妙——我没觉得一心二用啊，就觉得啥啥都没耽误，太逗了！邻桌说的话我都能听到，但一句不记得，是因为我在全身关注听几个朋友聊天和参与聊天，但大脑或者眼神总觉得也记住了大量邻桌情侣的各种眼神交流细节。

吃完散步两公里多回家，继续跟朋友聊起邻桌这对约会，朋友问道：那这约会的害羞咋破除呢？

我说：千万别，不能破除啊！无论男女，适度的害羞是健康积极的暧昧，因为一部分代表对对方足够好奇和接受的正面反馈信号，另一部分也是逐步确立两个人关系性质的重要信号（过于社恐的害羞另说）。如果两人约会，完全跳过“发乎情，止于礼”的羞涩，直接变得很熟，那更多是在表示可能更适合做哥们儿、好朋友，暧昧就会荡然无存……

朋友仍若有所思，我只能打趣说：“你这19岁以后就没跟第二个异性约会过的人，不理解也是一种更高级、可望而不可求的幸福，哈哈。”

文/关雅荻（视频播客“开放对话”主播）

编辑/陈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