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奇莫扎特时代的声音吗？

11月11日，早期钢琴演奏家汪月含推出了自己的第二张全新专辑《挚爱》，新专辑包含八套莫扎特钢琴奏鸣曲，由汪月含在一台1805年瓦尔特早期钢琴复刻琴上演奏，用莫扎特时期的复刻琴还原莫扎特时代的声音。该专辑由著名录音师冯汉英于2021年创立的古典音乐厂牌聆听寂静全球发行。

试图还原莫扎特时代的声音

“莫扎特曾经表达过对瓦尔特钢琴的钟爱，在1782年拥有了自己的瓦尔特钢琴之后，他在维也纳的所有公开演出都使用这台乐器。”汪月含说，两百年前，这种乐器与作曲家之间的引力也同样吸引了她。从小学习现代钢琴演奏的汪月含，在2013年遇到早期钢琴之后，便对历史键盘乐器演奏和研究产生了极大的兴趣，毕业回国后更是投身于早期钢琴的演奏和推广。2022年，汪月含选取了八套在当下年纪和心境中，最有感触和共鸣的莫扎特奏鸣曲，和制作人冯汉英一起，呈现给听众。

汪月含介绍说，莫扎特弹着羽管键琴长大的，直到后来才拥有自己的早期钢琴。真正在钢琴上大开大合，惊天动地，是从浪漫主义时期开始的。“早期钢琴是用木头做的琴框，承受不了太大的张力，琴弦不能太多，所以共鸣声不大。从这个角度看，莫扎特的作品或许还真的得轻轻地在早期钢琴上弹奏，才接近原作的效果。”

为了更加接近作曲家创作时脑子里的原声，汪月含在新专辑中不仅使用了1805年瓦尔特早期钢琴复刻琴，在录音环境上也尽量接近莫扎特时代。“每个音乐对应一个声场。比如说起管风琴，对应的就是教堂，巨大的空间，巨强的声场，听起来很辉煌。谈到京剧，对应是戏楼，回响很短的，故宫里的戏楼，慈禧就在对面隔着一条小马路聆听，声音是相对比较干的。谈到现代钢琴，对应就是大音乐厅声场。汪月含弹奏的早期钢琴，是莫扎特时期的钢琴，通常在200平米左右的空间，就相当于现在音乐厅舞台那么大。”冯汉英对记者说，现代人一提到古典音乐，对应的就是宏大的音乐厅，而其实在莫扎特的年代并没有那么大，当时的演奏空间是比较小的。“那个时候更多是以沙龙形式存在的，演奏者与听众的距离，可能类似咱们熟悉的古琴，琴者与知音分别坐在一张小桌两侧，彼此距离很近。”

在此基础上，在录音的时候，冯汉英为汪月含选择了一个合适的演奏空间，既在乐器上还原了莫扎特时代的音色，又营造出一种乐器与听众的亲密感。

小心呵护早期钢琴才能有好的音色

安东·瓦尔特是十八世纪下半叶活跃在维也纳的著名制琴师。1782年，26岁的莫扎特拥有了一台瓦尔特钢琴，从那之后，他所有公开演出一直使用这台琴，直到去世。

与今天的钢琴不同，瓦尔特早期钢琴从外形、构造到声音都有着巨大的差异。说起早期钢琴，汪月含如数家珍，“瓦尔特琴有着的音色更纤细，更短，更柔和，音量和对比度都没有那么大。莫扎特弹的就是我演奏的瓦尔特琴，他创作的作品也是为了他处于年代的瓦尔特琴创作的，所以我在瓦尔特琴上弹奏莫扎特的曲子是非常顺的，从音色到弹奏风格都是符合当时那个时代的审美的。”

虽然演奏起来很顺畅，但这台瓦尔特琴却需要小心呵护才能正常运转。“瓦尔特琴很敏感，对环境的要求特别高，需要恒湿恒温。”录音的时候，汪月含每每演奏完一两首曲子，就需要专业的调琴师把琴调一遍，以保证声音的纯正。而由于早期钢琴在国内特别稀缺，因此每到一个地方巡演，汪月含都需要将家里的这台重达两百斤的琴快递到演出地，高额的快递费还不算，汪月含还要提前赶到演出地，将空调调到合适的温湿度，以保证瓦尔特琴正常运转，演出准时开始。

与对早期钢琴的热情相比，这些困难对汪月含来说都不算什么，她俨然已经成为了早期钢琴的“推广大使”。她认为，无论是研究还是演奏早期钢琴，都有着巨大的学术价值，同时也会给观众带来听觉享受。

汪月含透露，自己除了推出专辑之外，还会不断进行线下演出，同时会不断的通过撰写专业的文章甚至出书来普及早期钢琴的理念，“无论是用现代乐器还是历史乐器，都可以很好地诠释音乐，只是诠释的方式不同，我希望能够尽量还原作曲家创作的初衷，给听众多一种聆听的选择。”

文/北京青年报记者 田婉婷
编辑/乔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