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在朵云书院·戏剧店,剧作家喻荣军、文学及电影评论家汤惟杰、文艺评论家及诗人孙孟晋、出版人曹元勇重点围绕诺贝尔奖获得者莫言话剧中的历史人物展开了一场对谈,全面地展现剧作家莫言的独特之处。
作为一位以长篇小说知名的当代著名作家、诺贝尔文学奖得主,莫言一般被认为是以小说出道的,而事实却如他自己所说:“我最早变成铅字的是小说,但真正的处女作,却是一部名为《离婚》的话剧。”而即便在以小说成家后,莫言依然对写剧本充满兴趣:“我过去的小说里,过于炫目的语言把我写对话的本领给遮蔽了,写话剧能激发我在对话方面的才能。” 去年8月,“KEY-可以文化”推出2012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莫言的两部剧作集,包括话剧剧作集《我们的荆轲》和影视剧剧作集《姑奶奶披红绸》。
莫言作品《我们的荆轲》《姑奶奶披红绸》 官方图
曹元勇解释,莫言老师的想法是,所有好的、伟大的小说背后都有戏剧化的内核,“如果在座看过《蛙》的话可以当作戏剧来看。”
在莫言的话剧创作中,读者比较熟悉的是《我们的荆轲》,该剧本取材于《史记·刺客列传》,用莫言的话说:“人物和史实基本上忠实于原著,但对人物行为的动机却做了大胆的推度。”在这部剧作中,荆轲、秦舞阳、高渐离、狗屠,以及燕太子丹和燕姬等人,纷纷从文学的神坛走下,成为可知可感、有血有肉的人物:既有虚荣和欲望,也有自我怀疑和人生困惑,有诡计和手段,也有爱和责任。
喻荣军认为,莫言的剧本有很强的可读性,《我们的荆轲》里有和莎士比亚有关联的东西,甚至荆轲里可以看到莎士比亚人物的影子,包括内心语言、对白。“有时候,剧本创作过程就在舞台上。需不需要这个戏有更多的价值判断,更多的结论,更多的观点,莫言在这方面感受比较强烈,他有自己的判断,并且希望通过人物直接地与观众形成交流,这是存在的,并且是多方面的。”
《我们的荆轲》曾参加第七届全国话剧优秀剧目展演,并荣获全国戏剧文化奖之话剧“金狮奖?最佳剧目奖”和“优秀编剧奖”;还曾赴俄罗斯、白俄罗斯等国家参加戏剧节、文化日演出,并荣获“第24届波罗的海之家戏剧节?最受观众欢迎剧目奖”。
活动现场 官方图
此次活动还特别邀请到了侧耳团队成员王幸、雷小雪朗诵了莫言话剧《霸王别姬》中的精彩片段,两位主播演绎了吕雉和虞姬的两段对话,为在场读者带来了专业而直观的现场感受。
剧本《霸王别姬》同样取材于《史记》,但对历史人物的阐释同样是颠覆性的。虽然故事以楚汉战争为背景,但莫言将视线投到了吕雉和虞姬两个女性角色身上,通过她们的对话、对峙、抉择乃至最后的反转,呈现在男性和女性身上,“事功”与“亲情”二者间的艰难取舍和权衡。莫言曾经提到《霸王别姬》这出戏的时候说到:“这是一部让女人思索自己该做一个什么样子的女人的历史剧;这是一部让男人思索自己该做一个什么样子的男人的历史剧。”
“莫言有一点让我特别佩服,他是有悲悯情怀的人,他的剧本里有很多戏剧性的东西,这和他的小说是一脉相承的。每个人身上都有缺点、弱点,面对世界的态度也不同,年轻时有抵触,年长之后会包容,但每个人都会碰到同样的问题,这就是人性。无论是小说还是剧本,莫言反映的都是人性:面对人性、面对自己时,一定要守住底线。”孙孟晋说。
莫言在视频中说自己是一个“话剧发烧友”,他也的确一直尝试话剧写作,包括在小说写作中也融入了话剧的形式。比如长篇小说《蛙》就是由剧作家蝌蚪写给日本作家杉谷义人的五封书信、四部长篇叙事和一部话剧组成的,这种形式也拓展了小说的表现空间。再比如长篇小说《檀香刑》也大量融入了茂腔等戏剧元素。莫言剧作集的推出,也让读者们再次认识到了莫言对剧本创作的热爱和在剧本创作中的才华。
文/徐翌晟
来源/新民晚报
编辑/贺梦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