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夫妻感情不和关系恶化，女子刘霞（化名）产生了杀害丈夫吴强（化名）的念头。后刘霞购买了安眠药物放入丈夫要吃的药内，她的同学刘刚（化名）则将煤气罐放到车厢内，两人采用打开煤气罐阀门、关闭车门车窗等手段，致吴强窒息死亡。两人随后将汽车坠入悬崖。作案后，刘霞打电话向保险公司报案谎称丈夫发生交通事故，意图骗保。11月25日，北京青年报记者从中国裁判文书网获悉，浙江省高级人民法院已对该案作出终审判决，法院以刘霞犯故意杀人罪、保险诈骗罪决定对其执行死刑，缓期2年执行；刘刚犯保险诈骗罪、故意杀人罪，决定对其执行死刑，缓期2年执行。

女子伙同同学杀害丈夫 谎称丈夫发生事故意图骗保

案发前，刘霞和吴强是夫妻。因为两人在处理家庭问题上有分歧，导致两人感情不和，加上刘霞怀疑吴强与别人有不正当关系，两人的感情更加恶化，这种情况下，刘霞逐渐产生杀害吴强的念头。

2017年4月，刘霞的同学刘刚因为缺钱向刘霞借钱，刘霞趁机提出让刘刚杀害吴强，还承诺从吴强获赔的保险金中拿出人民币50万元给他。此后，两人谋划了用药物毒杀吴强并伪造成交通事故、骗取保险金等多种作案方法。后刘霞购买了安眠药物，并催促刘刚从外地赶紧回来。

案发当天，刘霞把安眠药物放入吴强要吃的药内，刘刚则开车寻找合适的伪造交通事故的现场，并购买了手套、口罩等物品。当天晚上9点，两人最终商定以在轿车内施放煤气的方式杀害吴强。刘霞外出购买了一罐煤气，刘刚将煤气罐放置在吴强的汽车后备箱里。

作案后谎称丈夫发生事故 意图骗保

后两人将处于昏睡状态的吴强从家中转移到车上。两人驾车到达一处地方后，两人先后采用打开煤气罐阀门、关闭车门车窗等手段，致吴强窒息死亡。之后，两人又将吴强搬到汽车驾驶座并系上安全带，将汽车坠入路边悬崖。作案以后，刘霞转给了刘刚1.5万元。

在案发两年前，刘霞曾经为吴强向保险公司投保，根据保险合同的约定，如果吴强自驾车意外身故，可赔付人民币100万保险金。在决定要杀害吴强后，刘霞在案发前一个月将在保险公司投保的保险金额从往年的人民币5万元提高到10万元，并另行投保了驾乘无忧意外伤害事故险10万元/座。作案后的第二天，刘霞便打电话给保险公司，谎称吴强发生了交通事故。

一审被判死刑 女子不服上诉

一审法院以刘霞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犯保险诈骗罪，判处有期徒刑8年，数罪并罚决定对其执行死刑。刘刚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死刑，缓期2年执行；犯保险诈骗罪，判处有期徒刑6年，数罪并罚，决定执行死刑，缓期2年执行。

宣判后，两人不服，提起上诉。刘霞认为，吴强与他人有不正当男女关系，对她和女儿没有尽到丈夫、父亲的义务，且经常对她实施家庭暴力，在处理家庭、夫妻关系上存在重大过错；直接导致吴强死亡的行为是刘刚实施的。原判对她犯故意杀人罪的量刑过重，请求改判。

她的辩护人提出，本案因婚姻家庭矛盾引发，被害人负有一定过错，刘霞犯罪的主观恶性和人身危险性较小，尚不属罪行极其严重的犯罪分子；刘霞平时表现良好，系初犯、偶犯，案发后主动投案，认罪悔罪态度较好，有赔偿意愿，女儿尚未成年。原判量刑畸重应当改判。

刘刚提出，保险诈骗罪的犯罪主体属特殊主体，他不属于特殊主体，且只实施了帮助杀人的行为，他的行为不构成保险诈骗罪；在共同故意杀人中，他只是帮助伪造交通事故现场，没有参与杀人的合谋，所起作用较小，应认定为从犯；他是初犯，归案后能如实供述罪行，原判量刑过重，请求改判。

浙江省人民检察院出庭检察员则提出，原判认定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定性正确，对上诉人犯故意杀人罪的量刑适当，审判程序合法，建议予以维持。惟对上诉人犯保险诈骗罪部分适用法律不当，建议纠正。

二审改判死缓 法院：共同犯罪中两人作用相当不分主次

法院认为，刘霞雇凶杀夫，刘刚受雇杀人，两人共同谋划并实施杀人行为，在共同犯罪中的作用基本相当、不分主次。刘霞提出直接导致吴强死亡的行为系刘刚实施，刘刚提出其在本案中只是帮助制造交通事故现场，没有参与杀人的合谋，所起作用较小的上诉理由均与事实不符，不能成立。

刘刚虽然不是保险的投保人、受益人，但其与受益人刘霞串通共同杀害被保险人并骗取保险金，构成保险诈骗犯罪的共犯。刘霞案发后主动到公安机关，并不是为了投案并如实供述自己的罪行，而是谎称与吴强相约自杀，企图混淆视听、掩盖真相，进而逃避法律的追究。

法院认为，刘霞、刘刚故意非法剥夺他人生命，其行为均已构成故意杀人罪；故意杀害被保险人后，骗取保险金，数额巨大，其行为又构成保险诈骗罪，应数罪并罚。刘霞起意并雇凶杀害自己的丈夫，刘刚为获取不义之财而受雇杀人，两人罪行极其严重，均应严惩。

念及刘霞杀夫源于婚姻家庭矛盾，故对其判处死刑可不予立即执行。两人实施保险诈骗，但属于犯罪未遂，可比照犯罪既遂减轻处罚。原判认定两人保险诈骗数额特别巨大，系法律适用错误，应予纠正。

法院最终作出终审判决，撤销一审判决对刘霞的量刑及对刘刚犯保险诈骗罪的量刑部分，维持其他部分；刘霞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死刑，缓期二年执行；犯保险诈骗罪，判处有期徒刑4年，决定执行死刑，缓期二年执行。

刘刚犯保险诈骗罪，判处有期徒刑2年，与原审以故意杀人罪判处的死刑缓期二年执行，决定执行死刑，缓期2年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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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北京青年报记者 李铁柱
编辑/董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