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剧性永远是戏剧的一部分，一出时隔9个月后再登台的复排剧目，却在演出前一周的时间，经历了临时换演员临危受命的一幕——6月5日晚，人艺实验剧场的舞台上，当李越以“长子”布西金的身份出现在舞台时，这些天以来的种种都化作温暖治愈的剧情流淌在舞台。但这一戏外插曲也并未让观众有任何察觉。

就在几天前，主演周帅突然生病暂时不能登台，正在旁听剧院编剧导演人才培训班课程的李越被突然叫了出来，临时为小剧场话剧《长子》救场。如果说 2019年，杨明鑫仅用一天的时间紧急拿下了前一晚突然离世的班赞在《玩家》中的角色，那么这一次，李越的任务或许更重，因为布西金是这部俄罗斯剧作家万比洛夫名剧中的男主角。

虽然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但首演前的两个小时，记者在后台见到李越时，不仅看不出一丝紧张，其淡定从容甚至有种举重若轻之感。自称是一个比较慢的演员，以往大都需要一个较长的时间进入角色，但这一次，李越只稍稍想了一下，便应了下来。“我觉得我可以，而且有把握。之前看过这个戏，无论导演的解释还是演员的呈现都具备一个很不错的基础。以一个客观的观众视角，我也看了一些反馈的信息，再结合自己的体验，大约知道剧中哪些地方需要保持或调整，我自己对这个戏挺有兴趣，就没有犹豫接了下来。”

一周多的时间，相对于原来慢慢寻找的过程，李越形容自己这些天的排练是一个反向的逻辑，“已知结果，然后去推演公式，为什么这样呈现，再反问一下这个结果，就是这样一个过程，挺有趣的。”虽然导演张彤来自院外，但其实在《海鸥》的时候，李越便和当时担任副导演的她有过近半年的合作，“还是挺有默契的，很熟悉彼此的方式和特点。”至于是否会借鉴周帅之前的表演，李越反问，“为什么不呢？！周帅打下了一个很好的基础。但那是他结合自身的一个创造。我会去筛选，什么是人物的，什么是他个人的，我肯定不会去模仿他个人的东西，但我会去借鉴他表演中属于人物的东西。为什么不踩在人家成功的肩膀上而要再爬楼梯呢？”

三天的时间，李越拿下了全部台词，但这对他来说不是目的，“我没有把这次的经历当成一个急活儿来完成。它还是一次创作，只不过是在一个基础上的再创作，方法和过程都很有意思。”对于剧组中其他演员而言，全力配合新加盟的李越无疑是这轮排练最大的变化，“这些天其实很多东西来不及思考，更多的是感受，然后直接就去做。挺感动的，大家都很帮我、支持我。”

作为全剧的核心人物，布西金在情急之下因为要取暖意外闯入一个家中，谎称是这个家中父亲的长子，随即引发一系列暖心故事。而戏外，李越也是突然“闯入”剧组成为了“家庭”中的一员，“从一开始我就告诉自己，遇到大事不要慌，稳下来按自己的计划走。但是我发现其实大家比我还着急，常常问我哪里还需要对一下或者走一下，或者还有不清楚的吗？我说没关系，让我捋一捋，让我静一下，就是这么一个状态。而且晚上我准备自己再默一下，让大家先走，但是大家都留下来陪我，觉得这样可以让我记得更快一些。其实排到2/3的时间，我心里基本就已经踏实下来了。是这些伙伴给了我很大的支持和信心，是他们让我相信我自己的人物走向。”

在导演张彤看来，李越带来的最大意外是他身上的大学生气质，“无论从年龄还是人物状态，都更接近剧中的角色感觉。”对于布西金，李越的理解是，“他就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心地单纯善良，从未想欺骗，也从未想得到些什么，稀里糊涂地卷入了一个家庭，有自己缺失的、向往的和寻找的东西。”而因为之前演过《情人》《朱丽小姐》等作品，李越对小剧场也并不陌生，《长子》也算是弥补了他从未体会过救场的那种惊心动魄之感。

文/北京青年报记者 郭佳
摄影/北京青年报记者 柴程
编辑/贺梦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