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流|“学生党”转向“社会人” Z世代不摆烂也不躺平
北京青年报客户端 2023-09-20 16:00

处于“爱玩”年纪的Z世代追求沉浸式体验:他们热爱社交,在剧本杀中体验不一样的韶华;他们热爱出游,在旅行中体验沿途的风光;他们善于打破常规,追寻自己内心真正的快乐。

电通一份关于“重识Z世代”的报告显示,Z世代正在从学生党逐渐向社会人转变,他们不愿意摆烂,也不会躺平。Z世代以行动证明了新一代年轻人的特质。

“接受平凡的自己”成为人生哲学

出生在1995年到2009年之间的Z世代,身后是经济的发展,脚下是互联网的浪潮。在中国,Z世代的人口规模约2.4亿左右。他们当中,还在校园生活的“学生党”约有三成,剩下七成左右已经成为“社会人”。

不挣钱不知钱难挣,初入社会的Z世代经历了金钱观与消费观的重塑。他们开始担心钱的问题,花钱开始有所克制,攒钱开始变得有规律。有55.1%的受访者认为“会花钱比多挣钱重要”。

同时,面对就业与生活的压力,Z世代有足够的勇气去直面现实并积极迎接挑战。继2022年高校毕业生规模首次突破千万大关后,2023届全国高校毕业生预计达到1158万人。比起盲目就业,新一代毕业生愿意以更开放的心态尝试不同的工作,使自己成为工作的“主人”,与人、与环境、与规划的“契合度”都将成为Z世代选择工作时的重要考量,也将“接受平凡的自己”视为人生哲学。

Z世代学会了接受平凡,拒绝摆烂。B站视频《我:毕业5年,存款5000她:中传硕士,火锅店保洁》火了。视频主角坦荡表示“别人说我们是一手好牌打得稀烂,但掀翻牌桌后,会发现你的选择还有很多”“我感到了从未有过的自由和开阔”。视频一出,广大网友直呼“治愈了精神内耗”,而当事人母校华中师范大学发声:不再为自己设限,便会有无限可能。

而降薪去做体力活,也成了当下年轻人一种就业新选择。豆瓣“轻体力活探索联盟”有超过4万名成员。

“00后整顿职场”一度成为社交平台热门话题。事实是,首批00后已经大学毕业走入职场,比起在职场摸爬滚打数年的社畜已将生存法则刻入DNA,初生牛犊不怕虎的他们在“反内卷”的道路上死磕到底。并且,应届生求职时的对“工作与生活平衡”的关注仅次于“薪酬福利”,要工作也要生活的态度在年轻一代职场人中蔓延开来。

此外,“爱自己也爱地球”,Z世代热心公益并支持环保。2022年,超过1亿人次的Z世代在网络平台做公益,他们在捐赠和公益行为两个领域都非常活跃。并且,54%的Z世代认为可持续品牌应该确保产品经久耐用,同时支持产品的二次循环利用。

曾经,社会对新生一代总是抱有一定的偏见,而Z世代用自己的行动证明有担当有责任感的新一代年轻人不一样。

生活、学习、工作与互联网高度融合

与中国互联网同步成长的Z世代,注入了网上冲浪的基因。作为网络专家,将生活、学习和工作与互联网高度融合是基本操作,他们是互联网新形式的体验者,更是互联网新内容的创造者。

据统计,Z世代的互联网普及率达到了惊人的97.4%。对他们来说,互联网的娱乐属性更为突出,而且他们非常擅长运用互联网工具。

互联网作为最熟悉又依赖的媒介,已经融入到Z世代的学习、生活和工作中。Z时代每天平均上网时间为6.3小时,比全年龄段平均数多出0.3小时。其中,手机上网时间为5.1小时,也比平均数多出0.3小时。

处于不同人生阶段的学生党和社会人对互联网的使用也不尽相同,相比之下或是学业的压力和师长的管教让学生党更加克制,而社会人对网络在使用时长和使用心态上都呈现出更加依赖的状态。但是,依旧有34.3%的“Z世代学生党”和44%的“Z世代社会人”可以做到“我经常把手机放在一边,这样我才能真正享受我正在做的事情”。

对Z世代来说,互联网的娱乐属性更加突出,且非常善于运用互联网工具。排名TOP10的互联网行为依次是微信、看视频、聊天交友、购物、听音乐、浏览新闻、短视频、叫外卖、信息查询、下载视频。

在火热的短视频领域,搞笑、音乐及影视类内容最受关注,找点乐子是他们主要观看方向。在直播领域,时尚、游戏与购物则是他们更为偏好的内容。

此外,Z世代主要由独生子女组成,孤独感使得他们对社交的需求更加旺盛。而在网络世界中,满足情感陪伴和个性彰显的需求成为Z世代通向“快乐老家”的捷径。

不同圈层中“身兼多职”

你的热爱是什么?Z世代似乎有很多想要分享,他们对自己的心之所向有着清晰的想法和认知。他们在形形色色的圈层中“身兼多职”:饭圈女孩、老二次元、氪金玩家……随处可见他们的身影。

首先,Z世代是二次元活动的主要参与者。B站及A站(Acfun)用户已经是Z世代里的“老二次元”了。看动漫、轻小说以及收集手办和周边、剪辑动漫、COS二次元人物是Z世代主要参与的二次元活动。

第二,作为电竞用户的主要群体,谈论游戏攻略、游戏策略和游戏更新已成为Z世代游戏爱好者的社交常态。游戏甚至已成为他们在社交中常聊的话题,成为加强社交纽带的工具。

如游戏公司暴雪从1997年起进入中国,许多Z世代从接触网络接触游戏开始便玩着这些经典游戏作品。由于游戏代理问题,暴雪已于2023年1月23日中止国服游戏服务,该话题引发热议,迅速升为热搜。以Z世代为代表的游戏玩家诉说暴雪浪费玩家多年来对游戏付出的时间和精力,而更重要的是在怀念游戏给他们带来的美好回忆。

值得关注的是,游戏世界的Z世代展现出为兴趣买单的意愿,他们在游戏“氪金”行为上要普遍高于总体。其中,外观皮肤类的游戏内购成为最普遍的游戏付费行为。Z世代人均一年的游戏消费金额已经超过1100元。

第三,圈层文化中诞生了众多热门IP,IP衍生产品与活动仍然让Z世代为之疯狂。他们喜欢在生活中增添“IP元素”,不管是自己喜欢的IP还是目前流行的IP,都热衷于借助IP形象展现自己独特且个性化的社交标签。如乐高以“Adult Welcome”的标语,推出了面向18岁以上人群系列产品,借助众多IP联名,圈粉不少热爱潮玩的Z世代。

此外,同现实艺人一样,虚拟偶像也有不少支持者,Z世代正是他们的主要观众。虚拟主播作为虚拟偶像的主要类型之一,伴随元宇宙等新兴科技及视频平台的推动下,具备破圈潜力。“饭圈女孩们”也在社交媒体分享着她们的追星日常,各种细分用途的追星软件也展现她们对于追星的热爱。

追求沉浸感体验 也向往诗与远方

作为时代的宠儿,Z世代创造着一个又一个新的“玩法”。爱酷爱玩的他们既能嗨起来,也能静下来,追求沉浸感的体验,也向往着诗与远方。

新型娱乐活动正在成为Z世代线下社交活动的主流。调查显示,聚会聊天、逛街购物、外出就餐、去公园以及郊外野营是他们最喜欢的线下社交生活,密室逃脱、剧本杀、桌游、演唱会以及咖啡馆、酒吧则是他们偏好的主要娱乐活动。

今年以来,年轻一代兴起“特种兵式旅游”,释放积压已久的出行热情。所谓“特种兵式旅游”可以理解为“时间紧、景点多、支出少、行程紧凑、马不停歇的高强度旅游方式”。“30小时往返1300公里游6个景点”就是一个典型场景:趁着单休坐8小时卧铺从郑州前往北京游玩。下午6点下班,坐上晚9点的火车,火车上睡一觉第二天凌晨5点到北京。打卡了天安门、前门楼子、北海公园、鼓楼、南锣鼓巷、天坛公园6个景点。下午6点半开始返程,凌晨2点半到达郑州,睡一觉7点半又去上班。

假期越短,玩得越狠。清明假期前后,62%的00后游客选择在夜间(晚9点至早9点)出发奔赴目的地,80后游客中择夜间出发的人数占比仅23%。有三成受访的00后游客一天打卡超过4个景区。

有趣的是,“佛系青年”在新的一年挤爆寺庙,“上香”成为当下年轻人的流行时尚。

“能让当代年轻人服软下跪的,只有雍和宫;而能让他们不愠不躁排队2小时的,只有雍和宫法物流通处。”互联网流行的这个“梗”也侧面印证年轻一代正在成为点燃寺庙旺盛香火的主力,寺庙成为他们缓解压力的一种精神寄托。寺庙上香作为一种休闲方式,用暂时的平静与安宁来平衡日常生活中所面临的压力,有助于增强信心和斗志,积极调整以更好的状态面对生活。

数据显示,今年以来,寺庙相关景区门票订单量同比增长310%。今年2月以来,预订寺庙景区门票的人群中,90后、00后占比接近50%。

文/北京青年报记者 陈斯
编辑/王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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